庄落就是一个话题终结者兼冷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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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踩在被露水打湿的枯草上,朝水塘里撒着饲料,然后就有甲鱼游过来吃食。
正在投饲料的项尘听见水对岸有哼哼唧唧的声音,时大时小,像是小动物的叫声。
他扛起麻袋,绕着水塘走到对岸,这才看清,是一只小柴犬,后腿受了伤,正坐在草丛中叫唤。
项尘走过来时,它双目警惕地盯着项尘,但却没有跑。
项尘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小狗,小时候爷爷家就养了一只小柴犬,但是养了不到两年,就得了严重的皮肤病,全身溃烂,农村又没有兽医,狗狗不久就去世了,然后项尘就一直没养过狗。
眼前的这条狗,不管从毛色还是模样,都和项尘以前养的那条狗相像,所以项尘莫名觉得亲切,嘴里发出亲昵的“嘬嘬嘬”的呼唤,然后一步步靠近。
那小柴犬向后挪动了步子,却是一瘸一拐,后面那条受伤的腿根本使不上力,像是被人打了或者是被车子碾了,伤口还没愈合,露出皮肉。
项尘放下麻袋,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狗。
“庄落。”回到小屋,项尘喊了一声在卫生间洗脸的庄落。
庄落放下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项尘怀里抱着一条狗,正朝他走来。
“我捡到一只流浪狗,它的腿受伤了,我饲料还没喂完,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去去就回。”
项尘说着已经把小狗放进了庄落怀里,庄落连忙用手托起小狗,而且托得离自己胸前远远的,猝不及防道:“我怕狗毛。”
项尘想起庄落有洁癖,犹豫间又抱回小狗,拿了件衣服垫在自己床上,然后把狗放了上去,对庄落说:“你帮我照看一下,别让它掉下来,我喂完甲鱼就回来帮它疗伤。”
庄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项尘就跑出去了,他看了一眼床上唧唧叫唤的小狗,手指蜷起又松开,然后又蜷起。他没碰过这些小东西,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触。
项尘沿着水塘小跑着把饲料都喂完了,然后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庄落戴着一双白手套和口罩,蹲在床边给小狗那条受伤的腿上药。
“我帮你。”
项尘跑过去抱起小狗,把那条受伤的腿伸出来,方便庄落涂药。
小狗在项尘怀里挣扎了几下就乖乖不动了,项尘抚摸着它的脑袋,给它顺毛。
庄落上好药后放下棉签,从旁边药箱拿出一截纱布,然后轻轻的一层一层裹起小狗那条受伤的腿,包扎好后打了个节,剪掉布头,动作之娴熟,堪比医生。
项尘问:“你自带药箱了啊?”
庄落嗯了一声,把剪刀、棉签、药膏和旁边放的一瓶医用酒精放进药箱,然后合上,放进衣柜。
庄落摘了口罩,对项尘说:“流浪狗需要去医院打完疫苗后才能家养,否则你不知道它身上有没有携带病毒。”
项尘点头说好,把小狗放在床上,然后又对庄落说:“吃完饭,你能陪我去一趟镇卫生所么?”
庄落瞥了一眼项尘,摘下手套:“一个人去就够了。”
项尘:“......”冷漠无情的家伙。
项尘找了一只他不久前编的大竹篮子,垫了一件棉袄,然后又垫了两件不经常穿的秋衣,把狗放进去,提到床头,当然不是靠着庄落的床的床头,而是靠着里面衣柜的床头。
项尘又问:“那今天上午是不是不用背英语了?”
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的庄落,停住脚步,想了一下说:“是,明天上午背两篇。”
项尘:“......”心肠歹毒的家伙。
打完针回来已经快中午了,项尘路过菜市场时还买了一些菜和骨头,一手抱着狗,一手提着菜,不一会儿就酸了,一路上走走停停。
到家后,他放下所有东西时,两手还在颤抖,又酸又痛。
庄落正在讲电话,好像是关于公司股东大会的,项尘一句没听懂,只是有点疑惑,庄落才高中,他老爸难道现在就让他打理公司事务?
做饭的时候,项尘淘了三个人的米,庄落挂了电话后,也帮着项尘一起择菜洗菜。
项尘内心暗忖还算有良心,然后问庄落:“你觉得给这条小狗取个什么名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