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庄落的声音传来:“服用剂量在盒子上。”
项尘摸出一盒药,盒子上贴了一张小白纸,上面写着一日三次,一次两粒,其他的药盒也是如此。
到乡镇医院有近十公里路程,庄落是第一次去,而且是大早上,路上没什么人,光找医院就得找很久。
项尘想起庄落额头的汗,他不知道庄落到底多早就跑过去了,然后又废了多大的力气才买回这些药。
项尘心里非常感动,庄落喂完饲料回来,项尘拿着药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庄落看在眼里,只说:“不用谢。”
项尘挠着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病了……是不是要放几天假?”
庄落:“……”
项尘随即笑道:“开玩笑的,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昨天照顾我那么晚,今天一大早又去给我买药。”
庄落说:“好好休息,我去做早饭。”
项尘讶异:“你会做饭?不行不行,还是我去吧。”
庄落不悦地瞪着项尘,项尘立马退了回去,“那行,你去吧。”
项尘暗忖,庄落现在这个冷漠的样子又恢复到了从前,完全没有昨晚温柔的影子,他严重怀疑昨晚看到的庄落真的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半个小时后,庄落的饭端上了桌,两个菜一个汤,菜色极好,项尘虚弱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吃惊地说:“这是你做的?”
庄落:“......难道是初一做的吗?”
项尘哑然摇头,“那你平时怎么点个火都……”差点把房子点了。
庄落说:“网上搜一下就知道了,生火搜不到详细资料。”
项尘更是无话可说了,竖起大拇指给庄落点了个赞。
可是尽管庄落做的菜很好吃,生病中的项尘依然没有胃口,他吃了一口就跑到卫生间去吐了。
项尘回来时脸色苍白,庄落扶他靠在床头,拿了自己的被子垫在项尘身后,然后弄了一点饭拌着菜汤端给项尘:“吃点吧。”
项尘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可是他实在吃不下去,解释道:“庄落,我刚才吐不是因为你做的菜难吃。”
庄落点头:“我知道。”
项尘把碗递给庄落说:“我一吃就想吐,我可以不吃了么?”
庄落接过碗,放在桌上,掖了一下被子说:“好,饭给你热在锅里,想吃了再吃。”
项尘仿佛又看见了昨晚那个温柔体贴的庄落,心底一片柔软,鼓了鼓腮帮子说:“那放假的事……”
项尘撒起娇来无人能敌,庄落掖被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说:“等病好了再做功课。”
项尘立刻笑靥如花,心情特别美好,看着桌上那碗饭说:“我现在好像能吃点。”
“......”
庄落把碗端给项尘,然后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把药都从盒子里的药板上取下来放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并取出两支双黄连口服液,对项尘说:“吃完饭别忘了吃药。”
项尘点头说好。
庄落接着弄了一勺饭放到初一的碗里,然后给它舀了几勺汤拌上。
项尘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汤拌饭,又看了看初一的碗,然后看向庄落。
庄落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瞬间又压下去,“你吃你的。”
“......”
吃完饭喝了药,项尘躺在床上,头很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半下午了,阳光斜斜地从门外照射进来,偶尔有穿堂风扫过,带着秋天的凉意。
靠在床上的项尘撇头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庄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庄落午睡,为了照顾他,昨天一个晚上庄落都没有合眼,今天一早又跑去买药,然后又是喂甲鱼又是做饭,一刻都没有停歇。
项尘披了一件衣服起来,走到庄落身边。
庄落睡着的样子,项尘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头枕着双臂,双目轻阖,呼吸均匀,睫毛纤长浓密,却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投下一抹浅浅的影子。
熟睡的庄落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冽之气,他眉宇舒展,变得温柔平和,带着平常在他身上寻不到的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年气。
项尘往下瞥到庄落的唇,是极好看的唇形,带着健康的红色,这让项尘想起早上他做的一个羞耻的春梦,梦见庄落低头吻了他一下,那种感觉很真实,仿佛就是眼前的这双唇吻在了他的嘴角。
项尘顿觉气血喷张,心跳加速,他猛然甩了一下脑袋,为自己下流的思想感到羞耻,庄落对他这样好,他竟然对庄落存有那样不干不净的心思,真是猪狗不如。
项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庄落身上。
被一阵暖意包围,庄落手指动了一下,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