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管家突然说起王家是死了个人的,王员外突然支棱起来,起身指着白凛:“管家那正当少年的好儿子,不会是你杀的吧!”
不论何种情况,白凛都不能杀平民的。
军中放了他的回家探亲,若背着一条人命回去,他的校尉之职定是不能保不说,受罚应该是必然。
突如其来的锅扣在了自己脑门上,白凛满脸不解,他本是来吓吓王员外的,怎还突然听说一条人命挂在宵一那事上。
“你儿子,什么时候死的?”
他看着管家红着眼睛不会假,心里忐忑沈南亭做事会不会太绝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
没有。
但王员外和管家记得那时候白凛刚好回来,也刚好有人把林秀才都掉包送进了傻少爷的房间,这一切宵一本人做不到。
“那时白宵一身边只有你这个哥哥最可能做这事,全白宁镇都知道你们与我的过节,管家儿子的命,除了你为报仇而害没有别人!。”
想他白凛上阵杀敌皆是拔剑拼命,从没想过有一天被人用阴刀子戳来,这瞬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越是无话可说,王员外更加口舌纵横:
“你妹妹可没死成,她又不是神仙妖女,活着我就不欠什么命。管家儿子却不一样,他真的被人害死了!”
气不打一出来的白凛,想把这老狐狸撕成八瓣,然而说不过只能扭头愤然离去。
看他出了院子,松了口气的王员外擦擦额头的冷汗:“若不是管家你儿子这事顶着,这小子定是活劈了我。”
不远处。
林秀才观临全程,他虽不太喜欢这个从未叫过自己爹的前儿子,却认为白凛应该不是杀人偿命之流。
怎么想都觉得宵一身边,应该有白凛以外的人在帮她,这个人大概率是那个不明身份的京城来的沈南亭。
他的确很聪明,猜到了自己是被谁送进新房当了回新娘,便心里算计着找这人套近乎,想着倒戈出卖王员外,能重归白家人这头。
“许氏这个没定力的,不靠谱。”
林秀才一路叨叨咕咕,转了街,买了宵一最喜欢吃的柿子饼,看似很是诚心地往竹林小院去。
不想一出镇,就看到了好友在茶馆休整,那人正是他昔日同窗,官府差使送信的赵六。
“六兄,你这从州府回来,带了什么好信能否与我说说,最近我这日子过得不好,心情郁闷至极,难受着。”
林秀才看起来就是想蹭茶。
那人看他的确面上挂着愁云,邀他坐下来喝杯,原来也是个听说了他被迫签合离书之事的,好奇问道:
“你被迫休了妻这事,我怎么也没想到王员外会出头,老奸商是看到宵一这丫头没死,要跟你划清关系吗。”
摇了摇头的林秀才,表现得萎靡不振:“我是命不好,谁知道姓王的做这一切,是冲着我夫人来的。”
他简直撒谎也不怕天打雷劈,随口就来,把那赵六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这样!”
那差使索性真的告知点新事来宽慰他,“州府徐大人将要按例巡访到来,若你到时候告到他那儿,说不准能把叶夫人娶回来。”
赵六对他还算不赖,透露了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