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符。”
以为谢怀今要收走她的通行符,谢孜揪着头发:“啊,我真的想去,大师兄……”
谢怀今屈指轻弹谢孜鬓角,侧脸对着她,淡淡笑意:“不给我通行符,如何让师尊点化?”
谢孜眼神陡然发亮,瞬间把通行符塞给谢怀今,漂亮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我就知道,大师兄人…好心善,不愧是为世人称赞的仙君!”
谢孜面色庄重,对谢怀今竖起大拇指。
捏了捏少女淡粉的拇指,终究没忍住,青年从喉咙里闷闷哼出一声轻笑:“够了,孜孜,休要胡言乱语。”
作为旁观者,云袅袅捻着耳边软发,她盯着二人道:“我现在确信,前些日子宗内的谣言确实所言不实了。”
谢孜与谢怀今之间,分明看不出半分暧昧,只有熟悉之人的亲近。
此前她还有所怀疑,许是谢师妹爱慕谢师兄,她与谢师兄又总是同进同出地做任务,难免令谢师妹心中生出嫉妒。
如此一来,大比的符牌被换一事,便说得通了。
可当下谢师妹面对谢师兄这模样,分明毫无爱慕之情。
谢师兄对谢师妹,似乎也无私情。
青年虽看似温良可亲,实际素来心思深沉,旁人难以看清他的内心。
云袅袅松了口气,符牌之事,应当是她多想了。
被云袅袅提起此事,谢孜猛地闭嘴不多言。
她思忖着。
现在不是重要剧情点,可以不用过分显露自己对大师兄的爱慕,但也不能完全将自己的爱慕扔到脑后。
不然以后再来个剧情点,让她对大师兄展开狂热追求,那可太不正常了!
一会儿爱一会儿不爱,一会儿狂热将大师兄视为此生道侣,一会儿亲切称大师兄为唯一亲友。
谢孜:“……”纯纯女疯子。
听了云师姐的话,她立即正色道:“也不是完全所言不实,我还是喜欢师兄的。”
谢怀今侧目看她,意味不明地笑道:“是么?若是下月减少孜孜的饴糖供应?”
谢孜唔了声,垂首皱着眉:“那必须得扣掉一点点喜欢。”
见状,云袅袅满脸写着‘明白’,她笑着点头:“我想,我懂了师妹的这份情谊。”
看来二人确实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是她错怪谢师妹了。
谢孜十分满意。
看来自己的爱慕表现得不错,连云师姐都相信了她。
池州当着背景板,默默听着三人的对话。
谢师妹爱慕谢师兄之事有待商榷,但符牌之事……
他抬眼看向谢怀今,传音告知,却得到谢怀今对他的礼貌一笑。
于是池州心知肚明——
这事势必将永远烂在他肚子里。
*
不知道大师兄向师尊说了些什么,成功让师尊点化了通行符。
只是谢怀今的眉宇间始终萦绕着股忧郁。
瞧着大师兄忧郁的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紫色厚唇抿成画本中美男子盛行的薄唇模样。
谢孜心中一泠。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最近大热话本子里的至理名言:卿卿,我多想用长剑削平你额上的忧郁。
谢孜:“。”
她回过神来,关切地询问谢怀今:“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她执意要大师兄帮她说服师尊并不是个好办法,但只要一想到大师兄浑身鲜血的模样,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仍旧会这样做。
“无事。”谢怀今坐在椅上,手掌抵在额角,他瞧着少女,叮嘱她,“即使是宗内历练之行,也万不可掉以轻心,紧跟着我不可胡来。”
谢孜小鸡啄米般点头。
得到保证,谢怀今瞧了瞧天色,窗外漆黑一片。
修真之人不分昼夜,但谢孜生为凡人却是分的,她需要休息。
方才他一心想着事,倒是没注意时间便推门而入,吵醒了她。
少女一袭雪白中衣,满头乌发垂下,堪堪落在腰间。
乌黑的发衬得脸越发的白皙。
谢孜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的心思全放在谢怀今拧紧的眉上了。
待看见谢怀今半阖眼睛不看她,谢孜更是紧张。
肯定发生了大事,大师兄连她都不愿告知了!
她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想要安慰谢怀今。
碧青色厚袄子莫名穿到了她身上。
谢怀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格外清亮:“夜里凉,别着凉了。”
谢孜懵逼。
不凉啊,这都快三月末了,半夜穿一件足够抵御寒冷。
况且,这天气穿袄子也不合适吧?
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照顾人啊。
想了想谢孜决定不辜负谢怀今的好意,她点头:“是有点儿冷。”
然后她泰然自若地走到桌旁,不慌不忙一口灌下杯凉茶。
“师兄喝茶。”谢孜递过去一杯茶水。
谢怀今接过来轻抿小口,视线猛地定在桌上的一个油纸包上。
纸包的颜色与他曾带回来的纸包有些许出入。
在谢孜看过来时,谢怀今迅速收回眼神。
谢孜准备给谢怀今续茶,对方拦住她的手:“师兄走了,快歇息吧。”
说罢,对方果然离去。
待谢怀今一走,谢孜长长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自己困得眼角浸出泪珠。
只不过她哈欠一顿。
诶,她桌子上的饴糖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