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秃子是…?
明明就是幅普通的画而已。
摸着满身的符纸,觉得好笑之余有又不免感动,嗯,暂且小小感动一下谢师妹的善意吧。
只是——
扯下粘在前额的护身符,方嫣然将疑惑问出口:“谢师妹,这真的很危险吗?”
谢孜开始挽尊:“说不定有诈,师姐不要动,我去看看。”
不等方嫣然开口,谢孜拿起卷轴。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很好,她敢肯定,这确实只是一副普通的画。
不过……
这画上的秃子过于眼熟。
说这人是秃子也不尽然。
望着画上人的脑袋——
鸡窝头掉下大半,露出半个头盖骨。
谢孜不敢相认:咦,系统你快瞅瞅,这是不是我那尚未结拜的残魂兄弟?
系统:【……】
除去没掉出来的眼珠子,那熟悉的面容跟她兄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孜捧着卷轴感叹:“好歹是个几千年的秘境,怎么人力如此稀缺?竟然重复利用人手。”
“哎——”
同门弟子惊呼的声音传出。
谢孜跟方嫣然整齐划一地扭头。
地上四处散落着绣画。
原本被放进去的绣画全部被法器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明明所有人的绣画都扔进去了啊。”
弟子们明显焦躁起来。
“到底是谁出的这种题?大师兄从未接触女红,只除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不满谢孜的弟子都盯着她。
接着便是声冷哼。
谢孜:“……”很显然,冲她来的。
场面开始变得紧张。
“谢师妹,这题是你出的吧?”
崔廉站在谢怀今身后,看看出头的弟子,又看看面前的大师兄,他抱臂,咧开嘴无声地笑。
诶,有傻子跳出来教训谢孜,他心里别提多舒坦。
谢孜慢吞吞地站起身,手腕被握住,方嫣然看着她,眼中尽是不赞同。
手腕上力道大了些,拉着她往后移。
察觉到方嫣然想挡在她身前的行为,谢孜反握住她的手。
然后走了出去。
这次她走得有点儿急。
她抱着卷轴:“没错,是我,这位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修真者不会女红,你出这等题目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
谢孜真想告诉他,她要是真的不怀好意,区区女红有什么可整治人的,还不如让他们穿女装舞一曲有趣。
谢孜把卷轴递过去:“哦,师兄,凡事多动脑子,这种小困难都跨不过去,渡劫的时候又怎么能受得了痛呢?”
谢孜伶牙俐齿,刺得那弟子没说话。
谢怀今看着谢孜,脸上浮出笑。
谢孜:“接着,师兄看看这卷轴。”
被称为师兄的人冷哼,手指动了动,一把接过,他展开卷轴的力气有些大。
纸卷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异常响。
谢孜扬起下巴尖:“师兄记得用脑子看。”
对方顿了顿,抿着唇往下看。
这是幅再正常不过的画。
最下方提着几句头盖帝赞美自己的话。
“你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
谢孜:这届学生真难教。
她心好累。
手中的卷轴被抽出,男弟子不耐地抬头,见是谢怀今,他脸上的神色瞬间转变。
谢怀今握住卷轴缓缓念出:“俊美举世无双,揽镜日日自赏,治国理政有方,谁不赞美本皇…头盖帝亲笔……”
他轻笑出声,卷起卷轴。
“倒是十分爱重自己。”
此话一出。
有人出声:“对啊,大家可记得,这场比赛是让我们绣出令头盖帝满意的画,可他满意什么?”
——他满意的是他自己。
众人心里有了谱。
那位出头训斥谢孜的弟子闹出个大红脸,他咬咬牙,无视谢孜:“多谢大师兄解惑。”
谢怀今:“不谢。”
他指尖微动,渐渐泄出灵力。
于是,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纸飘飘扬扬,忽然盖在了男弟子的脸上。
“唔唔。”
身旁的弟子眼疾手快地替男弟子取下来,笑话他:“你也真是不小心,一张纸而已,怎么这般无用?”
男弟子抹一把脸,觉得邪乎,还真不是他没用,刚刚那纸像是粘在他脸上般,去扯的时候始终不得其法。
另外那名弟子突然出声:“诶,等等。”
这一叫,四周立即静下来。
那名弟子捧着纸,一字一句念道:“此为女红学堂,仅有女工,若男子入学刺绣,须……须……”
他咋舌:“须着女装……!?”
看戏看得正乐的崔廉:????不如杀了我算了。
谢怀今敛眉,叹气:“忘了告知诸位师弟师妹,其实此题,唔,是谢某出的。”
“谢某依方才师弟们的反应得出,此题出得不好。”
云袅袅:哦,护犊子呢。
池州:果然,符牌被偷那日他没揭穿谢师妹的决定是对的。
谢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