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我先回嘛!要菜就说一声,我们的蔬菜又下来一大批,都吃不完嘛!”
深夜,蒙克力家里,宝日格勒、陈禹还有他,三个人盯着这五百块钱,大眼瞪小眼。
“钱我不要,都给宝日格勒哥哥,他现在急用钱娶媳妇呢!”陈禹首先表态。
蒙克力皱着眉,打了宝日格勒伸过来的咸猪手一下,“孙喜家的姑娘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怎么就值三头牛嘛,这些给你,剩下的交队里嘛!”
“可没有三头牛,人家闺女不嫁我啊!”宝日格勒急得脑门直冒汗。
“明天我去找孙喜说嘛,都什么时代了!头天天喊着移风易俗,他还搞这一套是和头对着干嘛!”
蒙克力飞快数出二百块钱,塞到宝日格勒手里,剩下的直接卷起来,抓过一个小铁匣子塞了进去。
队的专款,谁也不准随便动用!
他这个队长也不行!
宝日格勒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老队长对着干,只得乖乖收了钱,准备赶在下月初一牲畜大集的时候买两头牛给孙家送过去,至于剩下的那头……
全靠蒙克力大叔给孙家做思想工作了!
第二天一大早,蒙克力把马群交给宝日格勒,自己去了一趟孙喜家,也不知道他和孙喜说了什么,下午的时候孙喜就跑到宝日格勒家说自己只要一头牛当彩礼就行,不过你要早点搬过来给我们老两口当门女婿,不然有些重活都没人做!
宝日格勒一听喜出望外,送走未来老丈人后,他就去找陈禹,准备让他和自己去镇一趟,按照汉人的风俗买些棉花被套,做两床被子给姑娘家送过去。
陈禹不在。
“丫头,你哥跑哪去了?”
宝日格勒问坐在炕头挑豆子的景鸿雪,景鸿雪微微一蹙柳叶眉,“我哥和哈吉斯爷爷去大秃顶子收夹子去了,怎么没叫你吗?”
“这臭小子!”
宝日格勒打了个呼哨,一匹青骢马跑过来,他翻身马,向大秃顶子方向飞驰而去。
“抓到两只,还都是活的。”
按照哈吉斯老人的指点,陈禹下的五个夹子抓到了两只紫貂,一公一母,哈吉斯怕伤到怀孕的母貂,还特意叮嘱他要下活口。
看着铁笼子里两只乱跳乱撞的紫貂,哈吉斯蹲下来,扯开那只母貂的铁笼子门,把牠放掉了。
母貂小心翼翼的出了笼子,先向两边看了看,又扭头看看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类,嗅了嗅黑色的小鼻子,一纵身,便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原始林海,再也不见了踪迹!
至于那只公貂,哈吉斯仔细看了看皮毛,感觉皮毛质量不错,便让陈禹把笼子拎起来,两人往山下走。
“现在春末了,母貂都怀孕了,公貂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不如拿回去剥了皮子换点钱,春天的母貂、母鹿、母狼、母狍子獐子都不能打,打了要瞎眼睛的,我这双眼睛就是……”
“爷爷,您不是说眼睛是打老虎……”
“啊?”老头歪着头反问陈禹,把陈禹问蒙了。
完了,这老爷子不但眼睛不好使,脑子也有点痴呆了。
说过的话转身就忘!
两人刚来到山下,就看到宝日格勒的青骢马拴在一棵大松树下,这夯货正撅着屁股,双手张开,目光死死盯着远处一只灰蓬蓬的兔子,似乎想扑过去……
“哈!”
陈禹突然大喊一声,那只正在吃草的兔子受了惊吓,猛然一回头,却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龇牙咧嘴盯着自己,小兔子两眼一翻,小腿一蹬,直接给吓死了!
“哈哈!”宝日格勒像只蛤蟆一样跳过去,一把扯起兔子耳朵,笑得丧心病狂!
“现在知道为啥孙桂芝不想嫁给你了吧,你这鼻子这眼睛,这大脸,把兔子都吓死了……”
陈禹也是啧啧称奇,这兔子一看就是山里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竟然被宝日格勒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