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打到这一步,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已然是穷途末路。
对着萨仁雅道:“看来今日,我们是要死在一块了,呵呵...”
他心里明白,萨仁雅性格刚强,若是被他们掳去,她定要自杀。
萨仁雅却摇摇头,小麦色的脸颊上浮现无奈道:“你是一个合格的拔都,可惜这是天意,我不怨你。”
包元乾震惊了,这位萨仁雅竟然用了一口颇显纯正的汉语回答自己,他原以为萨仁雅不会汉语,却没想到竟然......
而拔都便是北元人口中勇士的意思,包元乾自嘲一笑,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得到一个北元公主的肯定,可惜临死前的赞许,就好像那死后追封的荣耀,成了泡影。
“邦!!”,一声巨响传来,首当其冲的一名瓦剌骑兵一骨朵砸开包布同顶在前方的圆牌。
人借马势,威力奇大,包布同双腿中箭,支撑不住,一把被冲翻在地。
而就在包布同被冲翻之时,瑟瑟发抖的必彻彻身旁,包元乾探出身子弓弦拉满,对准那就在眼前的瓦剌骑兵面门就是一箭!
这么近的距离,谁也不可能躲开,这也是包元乾最后的努力,那骑兵面目被箭矢贯穿,向后仰倒,脚挂在马蹬上,死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四人抽刀劈开,包元乾用力格住砍向自己要害的两刀,胡劈猛砍,却仍避免不了肩膀手臂各中一刀,他虽然擅射,却也是的凡人,一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得过四人。
包元乾捂着血淋淋的手臂后退,越来越多的瓦剌铁骑围了上来,他们高高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斜下,面带轻蔑地看着包元乾这待死之人。
而一旁的萨仁雅见状,却持着手中弯刀冲了上去。
她虽是女子,面对这些仇人也能兵刃相向。
那瓦剌兵一矛拍飞萨仁雅手中弯刀,包元乾冲上来一把握住矛尖,锋利的矛刃划破他的手掌,其余的瓦剌兵都举起武器准备将他杀死,掠走萨仁雅。
无数的刀枪剑戟向包元乾身体扎来,包元乾心中悲悯,坐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包布同失声痛呼。
“噗!!”
鲜血四溢
不过却不是包元乾二人的,包元乾望去只见逼近的四名瓦剌骑兵的咽喉处,皆是一个带血的银色箭头从后钻出,四人一声不响,齐齐栽下马来!
剧变就在瞬间!
不但包元乾四人懵了,就连来势汹汹的瓦剌骑兵也傻了。
箭矢从后而来,众人看去,只见后方一匹四蹄洁白,浑身漆黑的乌云踏雪奔驰而来,其上一人黑袍劲装,身材健硕,裹巾罩住面容,仅露出鹰鸷双眸。窄袖窄口颇为干练,手中提着一宝雕长弓,足有成人长短。
瓦剌骑兵见其杀奔而来,又不着甲,心道他找死,七支箭矢带着劲风射向那人。
包元乾四人看在眼里,心中悲叹,原以为救兵来了,却没想到此人这般自负,七支箭射向一人,躲也不躲,又不着甲,天神下凡也在劫难逃,必死无疑,。
谁料那黑袍劲装的神秘人,弓身躲闪,身形闪烁不定,仿佛所有的箭矢临近他身前都被他慢放了一般,竟然凭空躲掉了三支箭矢,左手猿臂一探,凌空抓住四支箭矢,顺手便以抓来四箭张弓搭箭。
那成人长短的宝雕弓被他拉的咯咯作响,“崩!!”一声大响,弓弦上的灰尘被震得跳动飞散,四支箭支回敬给了瓦剌骑兵。
立时便有四人面门中箭,栽下马来!!
这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包元乾心中大震,一弓四箭!!
这是何方神圣?饶是自己弓马娴熟,在此人面前也如萤火比皓月,云泥之别。
他自恃箭法超群,原来也只是只井底之蛙.....
天底下竟有这般高人!这简直不能以人来形容了,就像那武侠小说里飞檐走壁的侠客一般。
“噗!”,又是一颗人头飞起,只见一跃马上前的瓦剌骑兵,刀还未落下,便被那人单手一夺,刀刃反转,只寒芒一闪,那人的头颅便飞了出去,鲜血从腔子里喷出,空留个躯体骑在马上....
“长生天.....长生天......”
只在瞬息间这神秘的黑袍人便杀了九个全副铁甲的瓦剌精锐,十八名铁骑如今仅剩两人,这两人嘴里用蒙古话念叨着长生天....
丢下武器,栽下马来,匍匐在地上磕着头,仿佛这神秘的黑衣人是真神一般。
那黑袍人苍老沙哑的嗓子用蒙古语说了句滚,那两人着急忙慌地便上马逃命去了。
包元乾被这半晌的事情震得久久不能平息,半刻之前他们还是必死之人,如今突然杀出个神秘的黑袍人,竟然让他们逃出生天。
那神秘的黑袍人看了看包元乾,却注意上他那双淡蓝色的眸子,眼带疑惑不过却很快将目光移到萨仁雅身上。
显然萨仁雅也不认识这个黑袍人,只见黑袍人丢给包元乾两瓶类似装丹药的瓷瓶。
“老夫炼的刀伤药,止止血吧。”
苍老低沉地声音响起,这神秘黑袍人的年龄果然不小了,包元乾听着像七八十岁往上的老者。
不过这七八十岁的老者的身手又怎会这般矫健,简直是旷世未有。
“前辈可否告知姓名?”,包元乾见那黑袍人勒马要离去,不由问道。
那老者侧头一瞥,却没有回答,只一声吆喝便纵马而去,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