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回去时，正遇上从店里出来的秦宇杰，对方向他点头打了声招呼，直接向跟在楚渝身后不远的封淮走去。

店里面的人已经散了，桌椅也整理了，只是地上仍旧有些玻璃和的瓷器碎片。

陆飞他们还没走，见楚渝回来，几步来到他身边，又看了眼他身后表情不善的封淮，担忧的问楚渝，“你没事吧？”

楚渝对他一笑，“没事，抱歉，因为我搞砸了聚会。”

想到那寸头陆飞就怒火中烧，“不关你事，是那小子嘴臭，我只恨没能打他几拳泄气！”

不过因为刚才那件事陆飞对楚渝倒是改观不少，发现他并不像他以前认为的那样性子软，他对楚渝的印象也越发好了几分。

楚渝没再说话，他朝陆飞身后看去，发现餐厅的老板正在收银台处，想到之前因为自己原因损坏的财物，楚渝上前询问赔偿事宜，陆飞听见后来到他身边跟他说，“已经赔偿好了。”

陆飞朝秦宇杰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他付的。”

秦宇杰之前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收拾封淮留下的烂摊子，没办法，谁让他交了这么一位暴脾气的兄弟，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之后封淮给他的好处也不少，他也乐于处理。

封淮本就离楚渝不远，他们的对话他自然也听见了，见楚渝跟陆飞离得那么近，他心中不悦，直接上前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见陆飞看过来的视线，封淮难得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妒意，只是语气仍旧算不上友好，“我跟楚渝还有事要谈，你们先走，我会送他回去。”

陆飞看了看楚渝又看了眼表情不善的封淮，见楚渝没有拒绝，只能点头，跟楚渝打了声招呼后，跟另外两名室友一起离开了。

封淮和楚渝也随后离开了餐馆，秦宇杰没有当电灯泡的意思，自觉离开了。

楚渝并没有返校，被封淮拉着站在路边一个人少的地方。

“什么事？”

两人沉默半响，见封淮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楚渝就先开了口。

看着楚渝映着灯光的双眼，封淮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封淮的眼神有些复杂，甚至还有着几分迷惘，他想了半天的话在面对楚渝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知道封淮也说不出什么来，楚渝挣开了他的手，随后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了两张一百元，抬起封淮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看着自己手中的红钞，封淮一脸不解，问，“给我钱干嘛？”

“帮我带给秦宇杰，之前弄坏的东西，我也有份。”

封淮瞬间明白过来，以为楚渝是在关心他，嘴角的弧度都扬了起来，他将钱还给了楚渝，双眼直直的看着他，语气都轻快了几分，“不用你赔，我弄坏的我自己会负责，你不用操心。”

“再说了，你男朋友我会缺钱吗？”封淮突然低头靠近楚渝看着他的脸，夜晚的灯光将他的面部轮廓衬得越发立体，每一处都精致漂亮得不行。

看着楚渝漂亮的眉眼，封淮突然就觉得小说中描绘的那些在夜间出没魅惑人心的狐妖，应该就是长楚渝这个模样的吧，不然他怎么就这样看着他，他的心就狂跳个不停，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楚渝就这样看着封淮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随后轻轻笑了一下，将那两百再次放在了封淮的掌心中，说，“或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封淮，在你没来之前，那个人脸上的血就是我打的，所以损坏的东西我也有份。”

这回封淮总算明白楚渝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看着楚渝的脸还是有些不相信，随后他拉起楚渝的双手查看，虽然周围的光线并不强，但他还是看到了楚渝右手指骨上那明显的红印，甚至有些肿了，在他白玉般的肌肤衬托中显得格外显眼。

看到那红肿的伤口时，封淮的心颤了颤，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想触碰，楚渝却在这时抽回了自己的手。

“时间不早了封淮，我要回去了。”

封淮有些急切的说，“我送你。”

楚渝离开的身体一顿，随即看向封淮，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会回去。”

离开之前楚渝顿了顿，在封淮要跟过来时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再跟你说一次，封淮，一个月前我们就分手了，所以，你现在并不是我男朋友。”

楚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中，封淮却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他的手中握着楚渝塞给他的两百块钱，上面还残存着他未完全消散的体温。

昏黄的路灯下，他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有那么几分寂寥。

开学那天在小餐馆发生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高三部，当楚渝到班级时，一路上他明显能感受到周围人若有若无向他投来的视线，甚至在班里他也感受到了。

楚渝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视线，一路上神色如常，回到班级时，将座位上积了一个寒假的灰尘清理干净后，楚渝坐在座位上，安静的没有说话。

班级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因为一个寒假没见，班级里有些热闹，除了讨论题目的外还有些聊自己寒假发生的趣事的，教室一时有些吵闹，只有楚渝所在的区域安静异常，与周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