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醒神茶了?”
魏婉芸张了张嘴,就要反驳,但细想之下,他确实没说。
他只问她——可要喝茶?
但那就算不是醒神的茶,却又为何她一喝就倒?
似是看出了魏婉芸心头的困惑,周邵初眼睫轻抬,语气淡淡道:“安神茶罢了,怎么,小姐没听过吗?”
魏婉芸确实没听过。
在她的认知里,沾茶的东西不都是提神的么?
怎么还有跟迷药一样的“安神”效果?
甚至比一般的迷药都还要强!
就算是她孤陋寡闻,因着之前几次都被周邵初坑了,所以魏婉芸并不怎么相信他。
“再是安神的茶,那也不可能一喝就倒,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说着,魏婉芸皱眉道:“你当时也在喝,可为何不见你也倒下?”
魏婉芸想着,自己跟过灶台那边去的时候,他手中的茶盏已经见了底儿。
若真是一样的茶,为何他先喝的没事,她后喝的反而一头栽倒了?
面对他的质问,周邵初的神色依然清冷如常。
他甚至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不紧不慢道:“那是因为我有头疾。”
“每逢初一十五,就夜不能寐,要靠着这茶才能将那疼痛压下去。”
他说得煞有介事。
在魏婉芸的注视下,他抖了抖手腕,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个小茶包。
然后用两指拈起那小茶包递给魏婉芸,并漫不经心道:“是与不是,小姐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魏婉芸没有接。
她都上过一次当了,哪可能那么轻易再去尝试。
万一再被撂倒?
虽然没什么害处,而且醒来之后还神清气爽,但这突然就晕了过去的心情,想起来还是不大美妙。
而且,她也怕再被周邵初坑一次。
对于她的警惕,周邵初似是并不意外。
他很从容的将茶包收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惋惜道:“我为了小姐,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差点儿搭上了,没想到,小姐竟还这般防备我。”
只是,他的神情太过刻意了,再加上那语气,虽然是在叫屈,却让魏婉芸硬生生听出了几分狗咬吕洞宾的感觉来。
当然,他是那吕洞宾。
魏婉芸呼吸一窒。
但转瞬想着,虽然他的态度欠揍,但仔细琢磨这话,也没多大问题。
从昨天到现在,他揽下了调制解药的重任,如今成功了倒还好。
可一旦失败了……
救不了人不说,这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甩得掉的。
魏婉芸后背有些发凉。
不知道怎的,她之前却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受他自信从容的态度所感染,或许潜意识里就相信他能办到。
见她发愣,周邵初抖了抖手腕,将袖子上的褶皱抚平,语气清冷道:“走吧,魏大人那边也该醒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魏婉芸立即回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