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个身影在飞快的移动着,阴影下的它非常诡异,身躯仿佛巨大的圆球,四周张扬着百根条状物,有一些充当了脚在快速使身躯移动,圆球中央,有一张人脸。
“可恶可恶可恶!”
多鲁达现在心里满是后悔又后悔,他明明只要安静的在这里再呆十天半个月,再偷偷摸摸吸食几十只血气旺盛的野生灵兽,就可以恢复自己和千邪的伤势,偏偏刚才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原始欲望控制了脑子,让他出手去对付那俩个奇怪女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多鲁达嘴里发出了压抑的低声咆哮,就算知道背后的怪物正在不紧不慢追赶着,他也怕太大声了会进一步触怒对方,那俩个女人拥有的奇怪灵兽实力都不弱,背后肯定有更强的人,他就不应该大意,结果现在惹到不能惹的怪物了!
从一座山头逃到另一座山头,整整几十公里路过去了,时间也过了午夜,月光清清冷冷撒在平原和群山,天地一片静谧,可如果深入林子和平原草丛与地穴里,又会听到生机勃勃的夜行性灵兽们捕食与被捕食的热闹声音。
多鲁达终于逃不动了,圆球已经缩小到两米多,触手只剩下十几根,已经没有希望再逃得了。
他突然转过身,朝着背后好像如影随形摆脱不了的怪物,跪下双膝,已经没有手的他,用触手做出叩拜的动作,口中大呼:“我错了!我错了!饶命!饶命!”
那怪物十几秒后,飘然来到他的面前。
这里是一片小山坡,林木稀疏,月色如水银流淌,铺满这里。
越来越强壮到体长快接近三米的风速狗,现在称得大型犬精灵,它浑身金黄毛发柔顺的在夜风中飘荡,背乘骑着一位黑发年轻人,年轻人翻身下狗,动作灵敏矫健。
他站在了真正的怪物面前,年轻人有着强壮高大的身材,背后看他的背部宛如倒三角,有着宽阔肩背肌肉,臀部亦是挺翘,双腿特别是大腿肌肉结实饱满,就像那些被作为英雄雕像所雕的健美男子一样,黑发年轻人的身材尽显阳刚俊美的力量感,同时侧脸看去,鼻与眉都像线条硬朗阳刚。
梧桐猫戏老鼠般的把眼前这个“东西”驱赶到这里,此时见他求饶,突然开口,说的是纯正大陆通用雅言,让眼前的怪物一愣,他面无表情问道:“你的灵兽,或者说邪兽,是千邪,对吧?”
“是的!是的!”这个人听了,连忙点头,实际他做不了点头的动作。
眼里这个男人只剩下一张脸还是人类存在的痕迹与特征,整个身体只是一个漆黑的肉团,他的脸镶嵌在正中央,完全与千邪这只邪兽整合在了一起,在这月夜下的山坡,显得十分恐怖诡异。
只不过在梧桐眼前,这个能让小儿止夜啼的怪物,也只不过是条强力点的虫子,他和他的精灵们曾经在精灵世界的回流岛过去时空的真实战场,进行过血淋淋的战争厮杀磨练,一身血腥杀气为了回归重入精灵世界而深深收敛,可是依然改变了他的意志,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现在根本不会为眼前怪物的恐怖诡异外形而动摇意念。
梧桐在思索,他开口问道:“你是邪兽师……介绍一下自己吧。”
多鲁达听着看着对方好像没有真要马杀他的意思,心里存了几分侥幸,小心翼翼的开始说道:“大人,小人叫多鲁达,是一位邪兽师,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被一位强大的邪兽师看中,抓走了我,用我来进行和邪兽的身体融合实验,然后在一次那个邪兽师的仇家找门大战时,我趁乱逃跑,于是逃到了这里。”
梧桐依然面无表情,心中波澜升起,没想到这个其实挺肥壮的虫子竟然只是邪兽师的一个实验品,他也许应该对这个灵兽世界的真正高端力量,要抱有更加深刻的警惕性才行,怀着这样的想法,他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作为实验品,平时应该打听到不少信息,说说邪兽师的事情,包括抓走你的邪兽师,以及他所在的住所,还有他的实力,说得越多,你越没用,我越有可能放你一条生路,因为我不喜欢浪费力气处理没有用处的废物。”
“是是!”多鲁达连忙绞尽脑汁的回想过去记忆,把它们变成文字从口中说出。
梧桐静静听着,双手抱臂,右手手指无意识在左手手肘面一块肌肉轻刮摩挲,眼睛微微眯着盯紧眼前的实验怪物多鲁达,暗地里的精神力编织成了一张无孔不入的轻柔如梦境轻纱般的网,去渗透多鲁达的心灵意识,辨别话的真伪,同时刺探更多隐秘的信息。
当多鲁达以为嘴说谎可以瞒过去的时候,心里就肯定会泛起关于真相的意识能量流动,他会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悄无声息的弄明白所有真实的记忆。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多鲁达明明是在寒冷的秋夜里,已经满头是汗,可脸色有压抑不住的欢喜,忐忑的转身,慢慢远离,然后越走越快,最后快得身体撞在无形墙壁被压扁后又被火焰吞噬,在极端的燃烧痛苦中吼叫起来。
“你不信守用!我要诅咒你……”
梧桐叹息,耳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如果这家伙真的老老实实满嘴真话,他还真可能考虑一下会不会让其一条生路,可惜的是这个叫多鲁达的蠢货还是选择了九真一假,隐瞒了一些真相。
黑暗中,太阳伊布阳雪迈着优雅的“猫步”回来了,半空中随它而行的还悬浮着一堆东西,面沾着些血肉,它十分嫌弃的用念力操纵着扔到了梧桐的面前。
梧桐也很嫌弃,释放出白海狮,让它吐出水流把这团东西沾着的血肉冲洗干净,然后才用念力操纵着它飞到自己面前,在月色下观察。
多鲁达讲的九真一假,假的部分在于隐瞒了动机,真实的多鲁达故意在被邪兽师外派出去的时候,留下痕迹,引来邪兽师的仇家,然后趁着大战混乱中又盗取走了邪兽师很珍贵的几样东西离开,也不是个老实的家伙。
至于多鲁达原本惨不惨之类的,梧桐并不在意,过去种种与他无关,只看刚才多鲁达不老实,还报了假的地名,试图把自己引去一位脾气暴躁的邪兽师老巢里送死,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多鲁达死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