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熬暨觉得恍如隔世。

正是在蓬莱，他才遇到了莲笙，鲜为人知的是，他也是菩提仙尊的徒弟，自从莲笙陨落、他入了魔道，那个老头儿就失踪了。

听到未语提及蓬莱，他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蓬莱万年盛会在即，那个老头一定也会回来了。

“你想走，我是留不住你的，”熬暨转身，跟着她走了出去，“离开之前，我带你去看看魔界四处转转吧。”

他就知道他留不住她，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她的脚步始终不曾停留，她是不断迁徙的侯鸟，剥夺了她的自由，等于剥夺了她的性命。

未语没有回话，一路默默陪着他在魔界四处走动，红莲也一直静默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魔界不同于凡界，它没有阳光，地里根本种不出庄稼，土地十分贫瘠，到处都是灰败颓废的颜色，只有一种叫做无忧果的果树可以生长，普通魔族人就靠着这种果实生存。

魔界十圣城各有一处禁地，里面可以种植五谷，但其成果数量很少，都是供给给城中贵族食用的。

魔族人除了长相不同于人类之外，其他一切都是一样的，他们也有高低贵贱，等级分明。

未语他们一行人出行隐瞒了身份，他们来到了魔界边际，准备从这里离开魔界。

但是，在这里，未语见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景象，边界小村落有许多穷人，甚至还有很多饿死的魔族人浮尸荒野。

熬暨见到这些时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似乎早就见怪不怪，“魔界资源贫乏，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有许多魔族人流于凡界，甚至想要取凡人而代之。”

“你都不管吗？”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只有神王可以给予他们阳光，他却吝与给他们。”

面对未语的责问，熬暨无奈地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他也是来到魔界才发现他们过得艰辛，也怪不得他们和神族为敌。

“这些土地这么干涸，为什么不引暗河水灌溉？”

未语蹲下身子掬起一把土壤碾碎摸了摸，发现脚下的土地非常缺水，可明明暗河离这里不远啊。

“暗河不经过这里，这是魔界最贫瘠的地方，连无忧果都没办法生存。”

熬暨也蹲了下来，也捏了一把干的发白的土壤，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经过这里，可以修建水利工程啊，用于控制和调配地表水和地下水，还可以防洪减灾呢。”

未语皱了皱眉，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这个问题明明很好解决啊。

“水利……工程？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未语所说的专业术语，熬暨表示一个字都听不懂，满头雾水地看着未语挠了挠头。

“就是修建水坝啊……”未语本身也不是建筑系的，没办法非常清楚地给他描绘出来，讲了半天才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哎呀，我都忘了，你们现在科技还没这么发达，肯定听不懂，我真是太蠢了。”

“我虽然听不懂，但是你可以留……”

熬暨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眼前有光亮闪过，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天空劈开了一道口子，从中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