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不知道这个“我们”指的是哪些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找自己。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杂工,一个已经分化成了omega的无用之人。
她没有受过贵族该有的精英教育,她在贫困的山村里长大,十四岁开始流浪,十五岁到了这里在海上漂泊。
勇气号半年靠一次岸,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曾经高呼父亲王号,如今却已经习惯了新王统治的贵胄王族。
“我想你认错人了。”云青侧过脑袋掩饰地说“我和你说的以青不是同一个人。”
以枫嘴角挑着笑,却没再说什么,耸耸肩走到盥洗台边洗了洗手,斜着眼看她一眼。
云青眼角的绯红还没有消下去,刚才吐得厉害,到现在嗓子也还有些疼。
“表妹,生病了?刚才怎么吐得那么厉害。”
以枫随意地问道:“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两个问题跨度挺大的,云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干脆两个一起回答,“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对俞允的感情算不算得上喜欢,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身体上的依赖思念多过真正的爱慕。
况且........她是个百无一用的亡国公主,而俞允是勇气号的船长。
“没有喜欢的人。”她用更坚定的语气重复道。
以枫用一种暧/昧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没有就没有,这么心虚地强调两次做什么。”
云青没再搭理她,自顾自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准备离开,又被身后的以枫叫住。
“哎。表妹,我是这船上的副船长。有事可以来找我啊。”她热情地挥挥手,“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云青还是没搭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门口站了两个警卫,看样子应该是以枫带来的。
遇上以枫耽误了点时间,再走出来时天和海都已经很亮了,清晨的风带着雾气,微微地拂过皮肤挟走不久前的燥热。
江蓓念着白天的工作,眯了两分钟又重新坐起来,左右张望着正好与推门进来的云青对上目光。
“小青?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云青刚走进来,听到她这么问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没有。”她否认道,“天亮了,蓓姐,我们要上甲板吗?”
按照勇气号的规矩,黎明时气温不高不低刚好,没有灼人的烈日,也没有过于寒冷的海风,最适合暴露在室外的工作,比如清洗甲板。
战船上的杂工不算多,几十个人担负着上千人的日常,早上清洗甲板,太阳出来后一直到太阳下山,就按照自己分配的工作一直做到晚上休息。
他们身上的制服就像枷锁,将人与人间隔开,杂工之上是普通水兵,站岗的瞧不起巡逻的,巡逻的瞧不起外派的,然后是军官,从副官到船长,一切一切制度分明,仿佛人一生下来就已经分好了三六九等。
“要去的。”江蓓掀开被子,一步算作两步跳下上铺的床,“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云青的额头,不过被对方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