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号人排着队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整个院子里被我们蹲满了。就连两辆警车也都停到了外面。
学院领导和我们系主任都来了。在了解完情况后,我们又排着队,在一辆警车的跟随下回到了学校。
我们宿舍几个人,除了胡金升都被学院认定为此次斗殴事件的发起者。直接后果可想而知。
郭明让家里来学校疏通关系。我们被停了几天课后,周三下午我们被辅导员找去谈话。
邹峰承担了此次斗殴事件的全部责任,处以记大过处分。我和王峥、胖子都被学校通报批评,其他参与者系里做检查。另外,辅导员老师还提出我们要拿出一些赔偿给受伤的学生,好平息这个事情。
这是在郭明家里花了巨大代价周旋下换来的最好结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激他!
学校那些中专生大多是农村的孩子,他们可以忍受贫穷、忍受不公,唯独不能忍受被人嘲讽和愚弄。穷人的思维,此时我还不懂。虽然我的成长经历并不富有,但和那些男孩比起来,有些我可以选择,他们却不能选择。几年之后,我和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这一点尤为凸显!
那事之后,我们宿舍平静了多日。胡金升被我们刻意疏远,几次周末的饭局都没叫他一起。
新的一年在不知不觉中伴随着初雪来临了。
元旦一早,我跟着邹峰一起,乘中巴车去他家那边。说好了他们那里有最烈的酒最野的狗。
我们坐在前后双排座位,边的空座放着我们的背包。
外面天很冷,车里却很暖和。这车明显是经过改造的中巴车,一根管子从前面机器箱盖一直通到后面。管子热得烫人,我把冻僵的脚搭在面,不一会两个脚底就热出了汗。
这车走走停停,凡是要下车的人,司机一定给予方便。车的人也多了起来,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前后挨着我和邹峰坐下。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邹峰要开多久,邹峰说差不多2个小时。我把手机放到穿着的运动棉服胸口位置的口袋里,在一路颠簸下,径自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悠悠转醒,耳边听到旁边男人和邹峰旁边的男人聊着天,说的话带着浓重的外地腔。
我想看看时间,右手一摸却没摸到手机。我怕我是记错了,赶紧又摸了摸裤子口袋和书包的口袋,都没有。瞬间我的汗出来了。我想了又想,明明我把手机放到了胸口的口袋里,还拉了拉链。可是刚才摸手机的时候拉链却是开的。我又仔细回忆,朦胧地记得身旁的男人挨着我很紧,正是刚刚他把我挤到了玻璃,所以我才醒来的。
这个男人有问题。我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背对着我,两个胳膊抱在胸前,脚搭在管子,和后面的人很随意的聊着天。
我又带着狐疑和警惕地看向后面,邹峰靠在窗户张着嘴打着鼾还在做梦。他身边那人正和我旁边的人比划着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发现我看着他,冲我一笑,继续两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