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手指机械又僵硬的按在琴键,我的眼前是她弹过的每一个键。我弹的很慢很小心,但是我牢牢地控制着节奏,并且两手好像还能彼此配合。
她惊诧的望着我,带着一脸不可置信。我能感到她的心跳在加速,她的眼角湿润了。
她把身体靠着我,右手放到琴,配合着我弹奏。
我感到了她的温暖,她的心跳,但我没有停下。有她在身边,我的琴声变得好听,手指也渐渐松弛,我又试着加了拇指,在她的帮助下,完成了这首曲子。
我把头凑近她,呼吸间嗅到了她头发的香味。我问:“怎么样我的处女作?”
她嘘了一声,道:“别说话,让我们安静地待一会。”
我伸出右臂,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的秀发中,吮吸她的气息。
寂静的周围,只有心跳的声音。在阳光明媚的秋日午,一切自然而又不真实。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不再说话。我静静的坐在她旁边,听她对着曲谱练琴。她说,她要练好钢琴弹给我听。
她带我参观了学校的每个地方。我问:“你不怕同学看见吗?”
“你是我弟弟呀,怕什么?”她回答道。
她是个沉稳、善良、机智又勇敢的女孩儿,我看不清身边的她,好像一切都是幻梦。
“没想到小风弟弟是个天才!”她调侃道。
“我说了我不做你小弟。”我说:“你看我像天才吗?”
“今天你真的让我吃惊,一个从没有弹过琴的人,能把整首曲子弹下来。”
“我那叫弹琴吗?我那是复制你,不过不太成功!”
“你怎么记得琴谱?特别是左手部分?”她问。
“你知道刚才的楼里有多少阶楼梯吗?”我反问。
“这有什么用?”她再次疑惑。
我闭眼睛,脑中调出刚才经过的地方,加快速度,心里默数。
“三百九十二!”我说。
“不信,走,我们回去数数!”她拉着我又返回刚才的教学楼,我们从一搂一直走到五楼,算左右两边的楼梯整好三百九十二阶。
“算你赢了,走,请你吃饭!”她拉着我的手跑出大楼。
中午她请我吃了一餐牛肉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吃得格外香,连汤也一滴不剩。她傻傻的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抹了一下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醒醒吧美女,天亮了!”我说。
“你毕业以后会做什么?”她突然发问。
“我?”我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做海员。”
“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能纵横四海游历世界,好羡慕你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