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录制,宁福把加工后的采访词念出来,虽然神态不比第一次自然,但效果也还不错,“好,这条过了,”芙洛博雅说,“今晚这样就可以了。”
“呜呼!”宁福解脱了似的举手欢呼,然后一把揽过芙洛博雅的肩膀,“走走走,喝酒去!”
杜尚之前看过怀表,现在大概已经过十二点了,不过楼下的酒馆中仍在片刻不停地传来喧哗声。
“你铁拳不管了?”芙洛博雅看了看木桌上的那套装备。
“哎呀,只是例行检查,不要紧的,走吧,喝点。”宁福一手揽着芙洛博雅,走到杜尚旁边时又用另一只手把他挟住,“怎么说,杜尚,酒桌上决雌雄?”
杜尚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待会别后悔。”反正能不能喝先不谈,但绝对不能先认怂。
“你们两个,”芙洛博雅露出和善的笑容,“明天还要下遗迹和拍摄,都给我收敛一点。”
杜尚觉得很有意思,芙洛博雅的性格平时算是够跳脱的了,但宁福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越是相处,他越是能从这个老练的冒险者身上感受到一股子未被文明驯化的野性。
当然,她的外表也很有吸引力,美丽的银发和褐色皮肤,火辣的身材和豪放的穿衣风格都让她从一开始就吸引住了酒馆内所有男人的目光,若不是有杜尚和芙洛博雅挡在这里,宁福多半早就被前来搭讪的人团团围住了。
她坐在酒馆边缘的长椅上,对着野蜂号的大副抛媚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副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很奇妙的变化,那变化一被人们所察觉,顿时在酒馆中引发一阵爆笑。大副满脸通红,急冲冲地摔门出去。
宁福笑得半死,杜尚和芙洛博雅也是好一阵没缓过来。
“我是说,哎哟,”芙洛博雅好不容易喘匀气,“你可别搞得太晚,还有,绝对不能对那边那两个穿传习庭校袍的下手,我可不想他们在进遗迹的时候走神。”
“工作工作,好了,知道你是个工作狂了,”宁福灌了口酒,“放心,我对瘦豆芽没兴趣。”
她又灌了口酒,一边喝一边含含糊糊道:“可吸,这咕噜屋子里最好咕噜男咕噜别人的。”
这一瞬间,杜尚有把他对芙洛博雅的所有想法全部挑明的冲动。
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对宁福不可能没有感觉,她的身上有不加掩饰的欲望,这种欲望又倒逼他来问自己: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他不自觉地看向芙洛博雅。
视线对上了。
芙洛博雅白皙的脸上染着醉酒的酡红,一如那晚一样,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不再像那晚一样强势,或许是空气中的强势都被宁福消耗光了,她少见地有些动摇起来,那双眼睛不知是在诉说还是在期待,微微上扬的眼尾楚楚动人。
“芙娜,”杜尚说,“给我你的手。”
芙洛博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美得惊心动魄。
他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当芙洛博雅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时,他左胸的深处猛地搏动了一下,他带动她站起来,“抱歉,我们离开一会。”说完便在宁福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经酒馆后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