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在和崔焕认真谈论着有关那道银光的话题,三言两语间不乏高县尉的嗤之以鼻,根本就不信有什么银光绿光的。
陈修远翻着白眼,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尸体,这尸体好硬啊。
“仵作,这尸体怎么样了?”
让他好好看看尸体?看什么呀?他又不懂,难不成真是用来恐吓他的?
仵作已经验过了,他摇了摇头,“怪哉,怪哉。”
“尸体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个时辰,却依旧没有软化的迹象,也没有开始腐烂。”
陈修远听见腐烂两个字,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这大热天的,会长蛆吧?
陈修远绕到前面,看着断裂的脖子。
那种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他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脖子。
“诶,这脖子……?”陈修远突然发现了什么,凑近一看,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他又去看脖子,发现脖子上也有。
这脑袋是缝上去的?
哦……所以金属线划断的是绳子,而不是脑袋。他说呢,谁力气这么大,把人脑袋都拉断了。
陈修远拍拍手站起来,发现崔焕和严晟聊得很热闹,你一句我一句。
这严晟……应该不是想投靠世家吧?
陈修远看见仵作又一次翻看尸体,顿时有了想走的念头,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一般情况下,谁看见尸体不怕呀?
还有这个人,是谁啊?死得这么凄惨,也不知道他这是死得其所,还是经历了无妄之灾。在心里默默地为死者默哀三分钟后,陈修远离开了这里。
陈修远走回严府,一进门,迎面一个蹴鞠朝他飞来,他用手一挡,然后看见严晟几个儿子蹦蹦跳跳去捡球。
严晟战斗力挺强啊,三十岁还不满,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嗯,在古代婴儿极易夭折,说不定当初生的还不知四个呢。
陈修远笑呵呵地看着这些孩子,大的有七八岁,小的有三四岁,还有一些家生子陪这些小主子一起玩闹,气氛十分轻松。
崔尚娴怀里抱着那个刚满月的严家的小女儿在旁边看着,她看见了陈修远,陈修远也看见了她。
——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那日陈皇后威严的声音又浮现在脑海,陈修远想把这个声音甩掉,但崔尚娴每走近一步,声音就重复一遍,他就得再听一遍。
崔尚娴把孩子交给奶娘,然后走到陈修远面前,“陈公子,聊一聊好吗?”
陈修远以为自己摇头了的,但现在他和崔尚娴坐在光线充足的院子里,她看着他,他看着自己的玉佩,白色的,和她的皮肤一样。
陈修远看见崔尚娴还是会对他有下意识的躲闪,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她都不知道,他向母亲求娶过她,但被羞辱了。
崔尚娴看着心不在焉的陈修远,皱了皱眉头,还是她先开了口:“陈公子打算去哪里?”
“西北的荒山野岭。”陈修远说完自己就笑了,有哪个皇子这么惨,要去荒山野岭过日子?他呗。
“可我听说西北有座山,高耸入云,景色秀丽,百草丰茂。”
“可我要去哪座山,你又怎么知道?”
陈修远终于抬起头,挑了挑眉毛看向崔尚娴。
“我不知道。”
崔尚娴站起来,走到一朵红色的花面前,她穿的也是红色的石榴裙,长裙曳地,她美得就像一幅画。
“陈公子,你未来打算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