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可知,这是什么字,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萧明掏出的这张纸,上面正是他曾问过小玉姐的那句词。
“知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这是《说文解字》中序言的一句,这个赜字读作ze,是高深精妙的意思。”
羊秀才面露一丝自得,细细言道:“这句话的本意,是对上一句“本立而道生”的解释,确立了根本,知晓天下间最深奥的道理,就不会再感到困扰。”
“这句话源于《周易》,本为: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言天下之至动,而不可乱也。”
“然这句话表述了周易的深奥,它讲述了世间最幽深的道理,万事万物运动的最一般的规律,不可将其舍弃,不可将其搞乱。阴深开来,也便是在阐述着学习的重要。”
“这也是这两句共通想要告诉别人的意思,学习,明理,了解万事万物,知天命,才能在人生浮图中分外从容。”
萧明听着羊秀才的一句句,直到他说完,萧明正了正衣冠,正视前方,恭敬的一拜而下。
“先生大才,您就是我要找的人,望先生收留!”
“你是想跟我蒙学?”
羊老秀才一捋胡子,看向萧明的眼神有些奇怪。
“看你衣着,不似穷人子弟,听你口才,也读过几年书,怎么会想要来找我这么个穷酸秀才来蒙学呢?”
“为人不分尊卑,学识却有先后。在我看来,您虽然名气不甚,但学识要比城里的先生们高太多,便是那青阳书院也差您几分!”
萧明诚恳道。
这的确是他心中的想法,那青阳书院名气虽大,但却太在乎钱财与利益,失去了教人的根本。这种地方,萧明根本看不上。
“小小年龄却能说出如此言论,求学之心诚,实属难得。”
羊老秀才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若来我羊蟊书院自无不可,不过你姓甚名甚,今年几岁,家居何处啊?”
听到问出这句话,萧明有些犯难,身旁的小玉姐也有些尴尬。
“我…叫张白圭,今年三岁,家住…家住城东张府…”
萧明无奈说出,他已经能够想到,当自己爆出身份后会有什么后果。
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
听到他说出身份,羊老秀才顿时大惊失色:“什么,你就是...张白圭,你就是那个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天才幼童,那个张文铭的儿子张白圭!”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变得苍白。
说到张家,在这江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有钱的富商或者权贵那里,张家自然是得要巴结的对象。但在平民眼中,这张家便如同恶魔一般可怕。
“真没想到啊,那传言当真不假,你们张家后继有人啊。你走吧,我不能当你老师!”
羊秀才的脸色微冷,退后几步,说着就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