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县,地处东南方向,丛山峻岭,群山连绵。
秦羽深秋从溧阳出发,跑马乘船,走过的路何止千里,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达泉州境内。
寒风刺骨,天空飘着细小的雪花。
此时已经是隆冬季节,江面结冰,根本就无法乘船。
而这南方的天气却是阴寒刺骨,秦羽身上的御寒之物已经穿的不少了,可依旧是瑟瑟发抖,就连马都不敢骑了,只能牵着缰绳走在官道上。
秦羽前世是个地道的南方人,生活了近三十年,自问对于这种湿冷还是能够适应的。
可真正被这带着寒气的北风一挂,才明白气候变暖前后的温度相差之大。
顶着风走了一天。
天色逐渐阴暗下来,到了傍晚,风刮的是更加的猛烈了。
秦羽拉着马,沿着官道又走了几里路,终于看见远处有一栋二层小楼的客栈。
不过树木茂密,无法窥见全貌,只能看到在二楼窗户的位置,有昏黄的火光,像是有人居住。
看见今晚有地方可以落脚,甚至有希望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秦羽脸上一喜,脚下的不发不由快了几分。
可是随着离的近了,树木逐渐稀疏起来。秦羽眼中的期待神色渐渐的消失,转而脸色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这客栈不仅看起来破旧,而且还在大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谁家大门上会挂这种灯笼。
借着些许微光,秦羽眯着眼看向门框上的牌匾上的字。
经过雨淋日晒,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过好在笔画不多,勉强能够辨认出前面两个字是“平安”。
“平安客栈么?”
秦羽正低声嘟囔着,而在这时,一阵风忽然吹过,卷起满地的落叶。
落叶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飘荡着,秦羽眼尖,一眼就看到漫天的落叶当中,竟然还夹杂着送葬时抛洒的黄纸。
秦羽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凝重的看向二楼发出烛光的房间。
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秦羽没有直接进入客栈,而是走到旁边的树林,将马暂时捆绑在一棵树上,然后才警惕的朝着那客栈走去。
随着离那客栈越来越近,一股怨气直面而来。
走到客栈门口,秦羽刚准备推开房门,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二楼的位置传来。
“一楼有贵客,阁下若是想要投宿,还请上二楼。”
刚刚触碰到大门把手的秦羽,听到这声音,停息推开的动作,朝着两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右边有一个直上二楼的阶梯。
“既然如此,那么叨扰了。”
秦羽客气的回了一句,转身朝着楼梯那里走去。
脚才刚刚踏上去,就听“嘎吱”一声,脚下的木板居然缓缓的下沉了些许。秦羽眉头一皱,用力踩了踩,在确定木板能够承受自己的重量时,这才朝着二楼走去。
在走过窗户的时候,秦羽的目光朝窗户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有个人影正坐在那里,心里暗暗警惕起来。
“咚咚咚”
秦羽扣响房门。
很快,门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人打开了,一股极为怪异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
开门的是个身量极高的男子,约莫有一米九的样子,体型十分的魁梧,身上穿着厚厚的兽皮,头上还带着一个很大的斗笠,大半张脸都隐藏在暗处,无法窥见全貌,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此人的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大,且脚步沉稳有力,一看便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绝对不弱。
秦羽在对方身上扫了一眼,心里对此人大致有了个了解。
略一拱手,客气道:“叨唠了,还请见谅。”
“不必客气,外面寒冷,朋友还是进屋说话吧。”低沉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秦羽点点头,走进房间里面。
见对方邀请,秦羽也不客气,便进了房间。
屋内有些破旧,里面除了两张床之外,便只有一个桌子,桌子上一盏油灯亮着,墙壁上还挂着蓑衣和肩袋。肩带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目光快速环视了一圈房内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比较怪异的东西。
不过,从这高大男子的身上,秦羽却是感应到了比较强烈的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