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一直守在床边,毛巾干了,他就去过一遍水,反反复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折腾下来后,室内过分的安静,沈听风坐在床边,借着窗外的白月光看向女人,黑色卷发随意的散在枕边,那张脸,白白净净的,一尘不染的样子,想起白天她眼尖嘴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了。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估计是十岁那年,她父母离异,她跟着她父亲搬离了小区。
那时他很难过,偷了母亲给父亲的定情信物给了她,还给她塞了张纸条,上面是他母亲的电话号。
她走后,半个多月里,他总是闷闷的,老是问母亲有没有电话找他,每一次母亲都摇头。他以为以后不会再见面了,谁知道有一天他真的接到她的电话。
小时候一句童言,他们都信守承诺,长大一些,那种感情朦朦胧胧,后来被无限放大,他们在一起了,真幸运就像童话故事那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到底是长大了,无法无天的样子,还真的是傲。
沈听风手指轻轻划过女人的脸颊,良久慢慢收回,起身离开。
...
惠星醒来时天还没亮,灰雾雾的像是憋了场雨下不来。
她舔了舔唇,嘴里不知道怎么了苦苦的,她伸手按下台灯,坐在床上呆了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楼。
印象里收了工就在车上睡着了,她低头看了眼身上衣服,看到掉在枕边毛巾,摸了摸脑袋,没那么昏沉,身上也不烫了,整个人都轻松的很多,就是出了很多的汗,身上粘腻感难受。
她缓了缓,下床进了卫生间,冲了澡后,裹了件毛巾找水喝。
她住的是个套间,打开房门,外面有个客厅。
她也没开小客厅的灯,借着卧室里的光弯腰在茶几上找了一圈,随手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口。
“那是我的。”
惠星刚把水咽下,身后的沙发上突然有人说话,她背脊一僵,慢慢转过头。
“你,你怎么睡这了?”
沈听风掀了一下眼皮,被灯刺的躲了下光。
“退烧了?”他问。
惠星呆呆地点点头。
他适应了光,重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头发扎成丸子头,垂落下来的发丝带着水滴,皮肤白里透粉。
目光随着锁骨往下,暴露在视野里的一双腿又长又直。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
沈听风喉咙发紧,滚动喉结。
“你看什么?”
沈听风没说话,起身走过来,把她拉近,粗糙的手掌覆盖上她额头,她吐出来的气息不再那么烫,脸色也正常了,身上没热,是退烧了。
“沈听风。”惠星仰起脸,看他破皮的嘴唇,“出去偷吃了?”
他笑:“被个没良心的玩意咬了。”
“你有女人了?”
他没立刻说话,只是看着她梗着脖子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差点就有了。可知道我残疾,穷得叮当响都跑了。”
“我以为分手后你过得有多好,看着也不行啊。”
“过得也就那样吧。”他退出距离,弯腰拿起香烟,转头看她,“才四点,再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