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就像沈听风说的那样,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倒是没那么燥热,让人神清气爽了很多。
惠星撑着伞完成最后一个镜头,沈惜时从千金落魄成灰姑娘,父亲被害,母亲也相继离世,喜欢的人也还没告白在荡乱中失散了,她手指握着母亲给定亲信物,身上洋装变成了粗布裙子。
郭导看着镜头,拿着对讲:“很好,准备下一条。”
惠星很快脱戏,接过沈听风送来的纸巾擦了擦脸,泪痕还挂在脸上。
“要不要喝水?”
惠星点头,哭了好几场,嗓子哑,这会正冒烟。
沈听风递水,她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带了鸡蛋,刚煮的。”
她已经拍了三四天的哭戏,第二天醒来眼都是肿的,沈听风随身带了鸡蛋用剧组的烧水壶煮熟给她消肿。
“拍戏哭的怪可怜的。”
“能让观众入戏,首先演员要有共情能力,要懂剧本里人物情感,演员能入戏,观众才能入戏。”
沈听风是粗人,他懂在战场上拿枪,不太喜欢对文字细嚼慢咽,但惠星说的,他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过来消肿,要不明天爬起来肿得跟小山包似的。”
他把鸡蛋剥了壳,蹲下来,双臂突然用力把惠星坐的椅子往跟前拉近,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拿着鸡蛋轻轻放在惠星眼上。
惠星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抬眼,看进他黑眸里。
沈听风闻着她身上味儿,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轻抿的唇瓣上,紧了紧喉咙。
“你自己揉吧。”
他把鸡蛋塞进惠星手里,站起身。
惠星拿着鸡蛋,放在眼睛上慢慢揉。
两人不约而同的没说话,气氛凝滞。
剧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惠星姐,雨停了,我们该化妆准备下一场了。”
惠星点点头,去补妆。
沈听风看向那道瘦瘦的背影,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暗暗咒骂一声自己没出息,走到一边去抽烟。
……
“惠星姐坐这里吧。”
惠星点头,盯着镜子失神。
“惠星姐,先消肿吧。”女孩笑着说,“这是沈哥煮的,我拿了一个准备吃,先给你用吧。”
“哦。”惠星回神,“谢谢。”
惠星接过鸡蛋,拿在手心里热热的,轻轻放在眼睛上。
“惠星姐,你皮肤好好。”
“睡够了就好了。”
女孩小心询问:“惠星姐我等下要在脸上涂点泥。”
惠星深吸口气,笑笑:“没事,不要怕,放心来。”
化完妆,惠星又换了身衣服,往拍摄现场走。
郭导正坐在镜头前,靠着椅子,手里拿着对讲放在下巴处摩挲,一脸专注盯着镜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惠星走过去坐下:“怎么样郭导?”
郭导指着镜头里小男孩:“你觉得怎么样?”
惠星盯着盯着镜头看了会:“差了点,不过是第一次,总体来说不错了。”
郭导也点头:“不是特别出色,但也可圈可点。”
他转头看惠星:“我联系他经纪人,你猜他经纪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