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日就要回书院了。
跃下树梢,正要回去收拾行礼,身后突然被人叫住,“宁绩!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去找你。”
宁绩身形一僵,转过身,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王婳裳,她一袭淡粉色的素裙,只袖口有两朵芙蕖,清丽优雅。
王婳裳道:“我听母亲说,你明日要走,可还缺什么物件?我给你添置添置。”
宁绩什么都不缺,母亲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但他心思一转,突然就说:“我想要一套棋。”
就刚才王婳裳手里捏着的那种。
看起来晶莹剔透,如玉沁凉。
王婳裳还以为是什么呢,她笑道:“挺好的,棋也是六艺的一种。科考虽不考这个,你学着也有用。”
她约宁绩明日一起去逛街选买,宁绩惊讶之后,连忙点头。
他心道:长这么大,还从没和宁瑛一起逛过街呢……
翌日。
王婳裳本想叫着宁霓一起,但宁霓说来月事身体不舒服,王婳裳便让今夏熬了红糖水来,让她卧床休息。
宁绩早早等候在门外。
他今日穿了件鲜亮的梧枝绿色锦衣,飞鹤暗纹上绣着松柏,马尾用同色的玉带高束,一看就是个鲜衣怒马的漂亮少年郎。王婳裳欢欢喜喜地走过去,笑问:“我们直接去珍宝楼吧。”
前几日宁仲常让她帮着摹了几首隋王衡的诗,一高兴奖励了她八两银子,一套一般的棋差不多能买下。
“好。”
宁绩跟在王婳裳后面,正好可以看见她只别了一朵珠花的后压发髻。
这也太素净了。
宁绩蹙额,问:“你怎么不弄点珠翠步摇簪上。”
“……有点麻烦。”
王婳裳看过宁瑛的妆奁,里面都是些贵重的头饰,她怕给宁瑛戴坏了,因此只敢别一朵最便宜的珠花。
宁绩没说话。
两人同行,王婳裳努力找话题。她说起宁霓身体不舒服,不然一起逛。这让宁绩心底一沉,想了想,还是将那日撞见宁霓悄悄出城的事儿说了。
“当真吗?”
“当真。”宁绩撇嘴,“我去问她肯定什么都不说,她和关系最好,你有空去探探口风。”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王婳裳怕宁霓心思单纯被人骗,当即凝重地点点头:“嗯,我会问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