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则如坠冰窖。
原先她虽然知道棒梗小偷小摸不好,但每天在厂里累个半死,
回家还得洗衣做饭,让她精疲力尽,无暇去想将来,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而现在,祁同伟残忍的揭开了她不愿去想的晦暗未来。
秦淮茹失魂落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一个画面:棒梗带手铐,被警察带走的一幕。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祁同伟见她这样也适可而止,没再煽风点火。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情绪平复下来,用手抹了抹眼泪,更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祁同伟瞧着,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一团燥热。
这现在的秦淮如还真有几分前世电影里,未亡人的意思。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同伟,这次姐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棒梗这孩子……”
说着悲从中来,又抹起了眼泪。
祁同伟站起身,在脸盆里倒温水,拧了一条新买的白手巾,递给俏寡妇:
“秦姐,您先擦擦脸,棒梗年纪还小,现在管教还来得及。
不过您也要有心理准备,这么大的孩子不好管了,要是您下不定决心,怕是……”
祁同伟没把话说尽,但以秦淮茹的聪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现出坚定的眼神。
片刻后,秦淮茹夹着一块祁同伟给她找的棉布回到中院。
没过多大一会,中院就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祁同伟听见,不禁嘿嘿一笑。
棒梗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在秦淮茹嘴里,是因为她一再逼问,棒梗才说祁同伟打他。
但事实,十有八九是棒梗这孙贼主动告刁状,却万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挖坑埋了。
这时,中院秦淮茹家里,孩子哭,大人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见秦淮茹手里拿着一把做鸡毛掸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瞪着缩在床的棒梗。
贾张氏用肥胖的身体拦在两人当中,掐着腰,大喊道:
“秦淮茹,你发什么疯?把我大孙子打坏了,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一手攥着拳头,一手捏着竹尺,手背青筋突出,心里一股恨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要是搁在往常,她身为儿媳妇,面对贾张氏的诘问和逼视,肯定要先服软认错了。
秦淮茹三十年代出生,从小耳濡目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是三重四德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