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忧被望春的话问得一惊。
但在深宫三载,她早已学会掩饰情绪,因而面上神色自然,假装不解的反问道:“啊,没发生什么呀。”
望春毫不留情的戳穿:“娘娘有事瞒着奴婢,只响午这么一会儿,你已经摸了不下十次嘴唇了。”
她用比先前还要咄咄逼人的语调,问道:“娘娘,你是不是以陛下之身,与皇后娘娘有了肌肤之亲?”
雀儿惊叫一声,两眼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转头看了望春一眼,又看向南知忧。
而后她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奖道:“娘娘好手段,奴婢原本觉得皇后不是那种威武就能屈,富贵就能……”
在下一字从雀儿嘴里蹦出来之前,南知忧装不下去了,脸颊绯红,低声吼道:“不要再说了啦!”
她捂着脸,羞得无地自容。
“哀家什么都没对皇后做,你们在想什么啊!”
“娘娘这反应,可不像什么都没做。”望春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南知忧的肩膀,语调恢复正常,“娘娘,其实情之所动,不分……”
南知忧脸红得能滴血,她趴在桌上,哀嚎一声打断望春的话。
“哀家不知道怎么的,只要看见皇后,只要她靠近点,哀家就,就……”
就情难自禁,浴火焚身。
就想要做嬷嬷们教习的事情。
可是她是女子,柳羡月也是女子啊,女子和女子,怎么可能了啦!
南知忧说不出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变态,是大周第一大变态。
雀儿噗嗤笑出声:“娘娘你忘了,那是青吟药草的作用。”
那不是,南知忧默默的在心里反驳,前两次是,可这次不是。
但她实在张不了口。
“娘娘勿怪,其实奴婢方才一定要知道御书房发生了什么,不是为了让娘娘难堪,而是奴婢发现,娘娘身上似乎有宣吟花的味道。”
望春抚了抚南知忧的后背,解释道。
“宣吟花?哀家身上有宣吟花的香味?”
南知忧惊讶抬头,先前雀儿解释青吟药草的时候,的确是提了一下宣吟,但她的注意力在药草的香味上,便没有注意到这环。
“是,宣吟花的香味比青吟药草更难以让人察觉,且味道特殊,若不是早年奴婢有幸见过,也不能察觉。”
望春耐心的一一解释着。
“宣吟花可入膳食,不仅无色无味无毒无害,反而有调香增香的功效,娘娘细想一下,从早晨到现在,除了早膳,娘娘额外吃过些什么?”
其实这句话没有问的必要,早上柳羡月去给南知忧送药膳,宫里已经传了风声出来,说是皇后去讨好皇上了。
所以除早膳之外,一直到现在,南知忧只吃了柳羡月送来的药膳。
而柳羡月,自称通医理。
但是南知忧不能理解,柳羡月已经是皇后了,普天之下,再没有比她还尊贵的人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的做这些不光彩的事儿?
是为谢延?
面上的燥热逐渐散去,急促的心跳归复平缓,南知忧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因为假扮谢延,又要扮回自己,为了防止中途不出纰漏,所以南知忧几乎一直让窦存福跟在身旁。
窦存福一直在旁布菜,几人的话听了个完全,他布菜的手微微停顿了一息,心思转了几转。
放下筷子,他行礼笑道:“太后,两位姑姑,关于这事儿奴才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