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娘子不觉得奇怪吗?五岁多的贵女能被拐子给拐走,按理说,那会儿的大娘子,应该已经记事了。”
一开口,李泰就力求自己的如一柄开了刃的长刀,最好能直捅进了薛玄凌的心。
“我如果是薛大娘子,我不会沉湎于眼下的安宁,我会撕开当年走失的那层迷雾,并找出生母的死因。”
然而出于李泰预料的是,薛玄凌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那种惊愕或震撼,甚至这小娘子连眼皮都没聊起来一下,好似耳朵里听的是其他人的趣闻。
吞咽了几下口水后,李泰趁热打铁道:“当年上元节,安仁坊大火,东西两坊门垮塌,坊间三百余户人家葬身火海,此事……与薛大娘子被拐,关系密切。”
说完,这厮便打算转身离开。
薛玄凌两眼一眯,直接伸手拎住了李泰的脖子,将人提回了屋内。
“阁下话里话外好像对我的身世尤为了解,既然如此,便说清楚了再走吧,左右我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去国子学的时候。”薛玄凌活动了一下手脚,双手抱拳,捏得指节咔咔作响。
圆儿和满儿这会儿也醒了,一个忙着去给薛玄凌准备洗漱的热水和牙柳,一个则得尽快准备薛玄凌赴国子学读书要用的衣物书籍。
李泰有些哭笑不得。
怎料他刚起身,想要反抗,就被薛玄凌一个劈肘顶在肩头,整个人跌回了椅子上。
“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薛玄凌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泰,“今日阁下要是不讲明白,恐怕这门是出不去的,国子学那头,左右我请个半天一天的假,博士们也不会怪罪于我。”
武力的悬殊让李泰放弃了挣扎。
可有些话他实在不能说得太过清楚,于是就清了清嗓子,说:“我之前穿着的那双靴子里有颗东珠,将朱砂涂抹在东珠上,然后将东珠放在烛火上炙烤一会儿,便能透过东珠,看到其中暗藏的有关那年上元节的秘密。”
他说得痛快,薛玄凌未必要信。
“我本是安王府中的小小参事,得安王授意,悄悄出长安城去寻一名叫做袁娘的妇人。这个袁娘,便是当年安仁坊唯一活下来的人,也只有她,才知道安仁坊到底为什么会起火。”说到这儿,李泰一脸凝重。
在李泰的口中,袁娘一直被某股力量庇佑,从而逃避了官府的追查,成功躲在城郊一处田庄上生活。
护着袁娘的人是谁,李泰不知道。
夜探田庄时,他差点死在那护卫的刀下,可就是这么拿命在拼,得到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枚不太重要的东珠,连袁娘的人都没瞧见。
“安仁坊中多富商巨贾,更有多位外国使者。当年火起,负责上元安防的大皇子被训斥责罚,失了皇宠,更为之后西夏行刺埋下伏笔。”
李泰说完,抬眸望向薛玄凌。
“你怎么知道东珠要如何使用?”薛玄凌神色冷淡地抱臂问道。
“我盗东珠时,恰好听到了守卫交谈。”李泰答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