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金簪是如何看待这一次送礼,徐家那边,终归安静下来,没有再传来难听话。
金簪的日子比先前好过一些,除了嬷嬷的授课,她另外清理出游府前院右头的演武场,刀枪兵械、骑马巡游,都可以练。
为了不让演武场只有一个人太荒凉,金簪还邀请了几个先前和游府相善的女子。以持木练招作为娱乐消遣,又以沙地演练拍兵为休憩。
金簪原先还担心过,是否会出现邀请了没人来的情况,这不就当场尬住了?
幸亏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人不算太多,但绝对不至于冷清。
来的人甚至都玩得挺开心,只有吴娇娇——上回在钱远葬礼上以“小吴将军”装扮出现的人——表现过担忧:“你不是还在丧期,长辈不会责罚么?”
金簪反问:“游府还在丧期,你不也没怕责罚么?”
吴娇娇摇头:“叔叔前些日子疮病复发,故去了。眼下我也是在丧期。”
金簪:“……”
吴娇娇说着,指了指其他在演武场上玩乐的女子:“这些能叫来的人,大部分家里也都有亲眷故去。武勋子弟不同于那些安坐堂内的人,总是会有突然的丧期。”
只是京城太过繁华安宁,以至于不少人都恍惚忘却边疆的战火纷飞。
不少未尽之言不必明说,对视一眼便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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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安逸,除了完全查不出东西的叶形玉佩,几乎可以说是平安喜乐。
直到圣上又一次来传召。
还是那个宣旨太监,不过这回传召的内容是入宫。
梦卿有些警惕:“入宫做什么?若只是玉饰的事,倒也不必入宫?”
宣旨太监笑眯眯的:“圣上传召乃无限荣光,梦卿姑娘何故多虑?莫非心中有鬼?”
梦卿有些闷闷。
金簪心中倒是有猜测,圣上大概是还想闲聊些旁的事……例如“你为什么不信徐二”。
只要圣上做的不是太离谱的事,那从传统意义来说,圣旨不可违。所以祖母拦不住,金簪还是启程。
这一次的马车倒是比上次要舒服不少,外形上看无甚变化,但质感上了一层。这大概是奥拓和奥迪的区别。
从侧边的圣华门入宫后下车,在宣旨太监的带领下,目不斜视从路中央走到皇城中部的乾坤殿。
从前在京城过年时也有入宫叩见,礼仪她还记得。并没有出现什么差池。
但人不是机器,很难不永远不出错。这种不确定性,很容易让人紧张起来。
沿路整洁的巷道、红墙深瓦、安静而无声下拜的宫人,也都会加剧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