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卿被这一抽彻底抽清醒,神情骤然化成尴尬,视线不住往一旁柜子底下瞥,似乎想下一刻就和匕首一起钻进去。
金簪:“……呵呵,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梦卿低下头:“请小姐赎罪。”
又是这熟悉的样子,金簪道:“你何罪之有?”
梦卿:“奴不该说话,不该说了话又控制不好脾气,更不该把匕首对着小姐。”
这回道歉还算用心,金簪拎着棍子,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比拟个当头棒喝,笑道,“匕首对着我倒没事,你的最大罪过就是——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晚上睡不好脾气也会变差,白天也容易恍惚,想七想八的。”
梦卿张了张嘴,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就点头说个,“好。”
金簪也点头:“现在线索都在皇城里头,查不出什么,你也不要太累,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明天休息好了,把这东西再抄一份我留底,一份后天交上去。”
金簪说完,见梦卿点头了,出门去。
日子过得实在像陀螺转,嬷嬷那还有课等着她补。能敲梦卿一棍已经算她有闲工夫了。
……说来梦卿的字倒是真的挺好看的,以后说不定可以让他代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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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久,宜订婚、上梁、做灶、动土,不宜出行、开市、安葬。
大抵是因着历法的缘故,皇帝并没有传召,而是派先前的那个宣旨太监来府上取。
领圣旨的流程减免,太监拿了木盒装的策论(盒子里放了一只铅笔),留下一句“清明待召”,便匆匆回返。
祖母见着,皱眉摇头。待太监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拍了拍金簪的手。
祖母手上的皮肤无力下垂,布着褐色的老年斑,在渐暖的春天,她的手温凉地像是将枯的花瓣。
金簪探究地看向祖母。祖母这是有话要说。
祖母也没说谜语,直白地说:“前两天,徐家的人来道歉,送了一些东西。祖母做主没有收。”
金簪也听梦卿和府内其他侍女报过,祖母说得温和了。
事实上,祖母不仅是没有收,而且直接把徐家的人乱棍打出去,直把他们赶到街上才罢休。
祖母有时候有些奇怪的暴脾气。
祖母眼下只叹气,“现在想想,徐文懿从小住在宫中,和徐家关系不亲。徐家本家现在犯了事,其余宵小也都靠不住。如此一来,簪儿嫁过去,岂不是受苦?徐文懿一支人丁凋落,又如何能让重孙随游姓?”
金簪一时无言。
她之前没把握住脉搏,没同意祖母嫁入徐家的计划时,那些已经读档过的记忆里,祖母可是毫不留情地把她灭了。
现在她已经顺其自然了,反倒是祖母想换个联姻对象。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祖母悠悠荡荡地叹息,几乎是从心底叹出来,“女子嫁娶本就繁杂。徐二虽好,对簪儿也有心,但人丁不丰,又要出征,车马劳顿,反倒显得差了。只是眼下圣上因着和徐二要好,对你多有看顾,要簪儿猝尔换亲,圣上这关,恐也难过。”
祖母的话总是很多,绕啊绕的,非要绕出几分道理。金簪索性跳过论证,直接问结论:“祖母有何安排?”
“簪儿还是聪慧,”祖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说道,“太后筹办了场清明冶宴,特地递帖子邀了我们去。老身年迈难行,簪儿且去看看。据说太后娘娘也邀了不少上进后生,簪儿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回来再与祖母商议。”
金簪有些疑惑:“太后下贴?”
祖母笑道:“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后位空悬,天下皆知。我们知道圣上是因着徐二的缘故多召了簪儿两次,太后娘娘却或许心有疑虑……不过这都与簪儿无关,簪儿只需学好礼仪课程,届时安安稳稳嫁出去,生个重孙继承游府,日后便能安享富足太平。”
金簪心下嘀咕,祖母怕是想直接跳到太后的势力底下,以此来抵消她身上圣上派系的烙印。可以说是十分简单粗暴了……
系统:【那么问题就来了——去参加吗?】
金簪没等系统跳出选项,就问祖母:“然而,倘若簪儿去太后的宴上,圣上恼了簪儿,不许簪儿所出领武烈侯府,这该如何是好?”
祖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若无圣旨,自然会有懿旨,簪儿勿忧。”
金簪:“……”
嘶……原来祖母还是隐藏的太后党?
系统:【所以,这个清明冶宴,你是去,还是不去?】
【选项一:去。】
【选项二:不去。】
【选项三:为何不问问神奇的梦卿呢?】
【选项四:离清明宴还有一段时间,或许可以写信给徐文懿,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选项五:急什么?等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