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李贺李长吉?”张学士看了眼韦仁实,又将目光投向了李贺,问道。
李贺忙再行一礼,道:“正是学生。”
“老夫听闻梦得今日本欲上路离开洛阳,却因你二人改了行程,甚是好奇。”张学士对李贺说道:“你乃何处人士,因何识得书籍?”
张学士显然起了考校的心思,与李贺问起好些问题,再听李贺见解。
刘禹锡跟韦仁实也退到后面,韦仁实向刘禹锡行了一礼,道:“学生代长吉兄多谢刘先生举荐之恩。”
“你似乎笃定你那同伴会得张学士赏识?”刘禹锡笑问道。
韦仁实亦笑道:“能得刘先生赏识,足见长吉是有真才实学的。且我与长吉乃总角之交,他的才学我自然清楚。”
“那你呢?”刘禹锡又道。
“我?”韦仁实又笑:“我去长吉远矣!对了,刘先生原本今日要上路离开?却是因我二人扰乱了刘先生的行程,还请刘先生勿怪。”
“某将赴任渭南,特回家中看看,本打算今日启程往渭南而去。”刘禹锡说道。
“渭南?”韦仁实道:“渭南是个好地方啊!刘先生到渭南之后定得升迁。”
“哦?”刘禹锡饶有趣味的盯着韦仁实,问道:“何以有此言?”
韦仁实自然不会告诉他历史上他就是到了渭南没多久就进监察御史的。于是便只是笑道:“三秦要道,八方通衢,又多良田,兼之光照充足,降水适宜呃,反正就是利于耕种,又是京畿之地,想不出政绩都难啊!”
“你倒是对那里颇有了解,可曾去过渭南?”刘禹锡笑问道。
韦仁实正待说话,却听前面张学士忽而大笑起来,捋须说到:“好!好!果然不负神童之称!嗯,日后汝之时若有疑问,可来集贤院找老夫解答。”
李贺登时大喜,连忙又施礼称谢。
似李贺与韦仁实这般的学子,最为难的事情有两样。第一是能读到的书籍太少,第二,便是学习当中有了疑问,却无人能帮助解惑。
张学士乃集贤学士,学问自不用说。如今得他一言,日后便不怕有了疑惑而无人解答了。
却见张学士又转身过来,看向韦仁实,道:“李长吉此子果有其才,汝有何善?”
听张学士这么问,李贺忙不迭的在他身后向韦仁实使眼色。
韦仁实却视而不见,只是行礼笑道:“学生愚钝,无所善者。”
李贺听韦仁实这么说,不禁心里一急,忙上前辩解道:“仁实兄之才远学生!仁实兄在昌谷改良耕犁,使妇孺老弱也可用得动耕犁,用仁实兄改良之后的耕犁,一日能耕出十倍于用现有之耕犁耕出的田地,且耕过一遍便可直接撒种,不像现下的耕犁要来回耕田数次。又做出浇水机关,使一村之人皆不需担水浇地,水能自行涌入田间,可昼夜不断的浇水湿地而无需人去照看,如今一村之人皆不苦于耕种灌溉。仁实兄之才能为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便利,贺去之远矣!”
“什么?!”李贺的话令张学士和刘禹锡齐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