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十月下旬,气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羽宫拓的书包里装着两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总体来说没什么负担,班上的男生也大多都是这样。
女生就不说了,她们追求精致,所以带的行李很多,而把这些行李搬上车的,往往是讲究绅士风度的男生们。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有些无聊的羽宫拓打了一个哈切,等他把张开的嘴巴闭合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
那是森山绪美,在距离出发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她出现了。
森山绪美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注意到她的人,脸上却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抹惊色。
她的脸上有几处淤青,额头缠着绷带,处理好的伤口被纱布包扎着,一副不久前经历过战争的样子。
即便如此,森山绪美依旧保持着平日里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被伤势所影响。
羽宫拓知道,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拜她的母亲森山惠子所赐。
这还只是表面看见的伤势,如果让森山绪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那隐藏在秋装下的惨状肯定会让人大骂一声禽兽。
“绪美?我不是说让你在家里静养吗?怎么还是来学校了?”
他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轻轻抚摸森山绪美的伤口,眼神中的怜悯与心疼让人根本没法怀疑他是在假装。
“因为我不想错过这次的修学旅行啊,而且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完全可以正常走路了。”森山绪美用一种极其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不知道她是在强撑,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
再次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森山绪美,羽宫拓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他没有感到高兴或者伤心,而是同情森山绪美。
关于十年前那场发生在京都的杀人案,羽宫拓特地去网上调查了一下,虽然时间相隔得有些久,但一些七零八落的资料缝合起来,倒也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事件。
在调查到的资料里,羽宫拓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森山绪美一家外出野炊时拍的合照,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全被打上马赛克,还有一系列的文案。
因为马赛克只遮住了三人的眼睛,所以羽宫拓可以看到当时的森山绪美在笑。
那时候的森山绪美和现在不同,她的笑容不是应付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而是发自内心的,象征着童真的笑容。
不难看出,那时候的森山绪美还不是病娇,直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在母亲一步步的肉体和精神摧残下,她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所以,了解到真相的羽宫拓才会同情森山绪美,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优柔寡断。
“伤成这样就不要去修学旅行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行吗?”羽宫拓以男友的口吻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可是高中的第一次修学旅行,如果就这样错过,肯定会非常遗憾吧。”森山绪美驳回羽宫拓的提议,她的内心的欢喜可比表面上强烈得多。
两人的交谈引起了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一股浓浓的酸意在逐渐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在教室的某一个角落里,佐宫安腾正目睹着羽宫拓和森山绪美的虐狗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