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接着说：“还有其实是……今天我直说了啊，队长你没发现你的技巧很烂吗？”

沾衣十八跌：“！！！”

糯米赶紧跟上：“不是说那方面，我知道你是处男……我是说，表达的方式很烂，爱人的技巧很烂，烂到根本轮不上拼真心。”

处男陈易：“……你说。”

糯米说：“来，你告诉我，真心话，你还爱那姑娘吗？”

陈易猝不及防，结巴道：“……你、怎么……”

糯米不依不饶：“告诉我们，你还爱那姑娘吗？”

陈易别扭地挣脱他的手，试图转移话题：“我刚和她分手的时候挺开心的。”

沾衣十八跌：“……”为什么他这样都有女朋友！！！而胖哥我只能单身！！！

糯米恨铁不成钢：“你这讲的是什么话！我要是你女朋友当场和你分手信不信！！！”

豆本豆举手道：“我打职业之前修的是心理学，我觉得队长的表达能力没问题，更多的反而是情感感知的问题，情感感知失调，导致表达问题。”

糯米：“愿闻其详。”

豆本豆比划道：“在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如果有非常多的情感被压抑的，他在一些感情体验上，会丧失感知能力。只有在感觉安全或是成长到足够有能力面对时，这些体验才会重新回到意识层面来。”

“比如一个从小经历过很多分离创伤的人，因为害怕对自己重要的人再度将自己抛弃，于是他强行阻断对爱的感知，越重要，越要拒绝关系的亲密，他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爱意，而是感觉到了，觉得危险，所以远离。”

陈易：“……”

他一口闷掉了杯里的酒。

他哑着嗓子：“那有什么办法吗？”

豆本豆忽然不看他了，指着咖啡厅那边的桌子，说：“往那边看。”

那是一个穿着蓬松裙子的小女孩，似乎刚睡醒，睡眼惺忪地从座位上跳下来，跑到母亲的这一侧：“妈妈，我要你抱我，我好喜欢你。”

豆本豆：“学习她，表达自己的感觉，坦诚一点面对自己。很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丢脸的。你看糯米追他女朋友十年，到手了就没关系。”

糯米把头转回来：“我们再来一次，队长，你还爱那姑娘吗？”

陈易僵持半晌，最后泄气地把脸埋了下去：“……”

豆本豆拍拍他的肩膀：“不急，慢慢来，相信自己的颜值。”

说完领队刚好发信息来，问他们去哪儿了，今晚的训练马上要开始了。于是几个人都站起来结账准备回去。

陈易走在最后，大家刻意留点空间给他自己，也没催他。

白天的暑气散去不少，有点微风，月亮埋在云中，行道树微微摆动，雕像和树干在人行道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叶子的沙沙声让人安心。

他攥紧双手，极为小声，仿佛怕记忆里的阴影追上来般，快速地说：“……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