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的拨弄着头上的步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陆锦衣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步摇,正是她没抢到的!
“妹妹,人都在这里了,我让人把她们那天穿的衣物都拿了过来,你看看,是哪一件?”冲到别人府里,强抢闺阁之物,恐怕也只有陆景章做得出来了。
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只要能给妹妹出气,怎样都行。
所有的衣物都在桌上一字排开,谢灵芸慢慢的走过去,仔细辨认。而她眼角的余光,却是在观察院里人的反应。
只见其他人或是低垂着头,或是不明所以,也有好奇的,朝她这边偷偷打探。
只有陆锦衣,双手紧握,手上的帕子,都不自觉的搅成了一团!
“这件。”
她的手落在了一件绣着海棠花的衣裙上,而宴京城里,人人皆知——陆锦衣素喜海棠!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谢景章的手重重一拍,整张桌子都跟着震了震,险些散架。其他人被吓得惊呼连连,陆锦衣却是咬牙切齿,满脸不忿。
“大胆,我乃相府千金,谁敢动我?”
论家世,她并不比谢灵芸差。若不是太后偏宠,淮王府能有今日荣耀?她的祖父是天子重臣,岂容谢家欺负!
下人们一时间不敢动,但谢景章可不怕,“走,我亲自送陆小姐去大理寺,我看谁敢拦我!”
谢景章将陆锦衣送去大理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宴京。淮王府向来嚣张跋扈,而左丞相平易近人,温文儒雅,许多人都觉得,这淮王又在仗势欺人了。
“听说啊,这郡主是被陆小姐给推下去的!”
“真的吗?陆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中的闺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陆小姐不是一向嫉妒郡主吗?”
“你胡说,陆小姐清雅出尘,哪里用得着嫉妒郡主这种珠光宝气之人?”
“但她就是推了啊,郡主可是亲眼看见了,连她裙摆的花纹都能说出来,这还做得了假?”
此案在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宫中,都有所耳闻。今日,正好是几位皇子入宫的日子,皇上便将他们全部叫到了御书房议事。
“淮王府跟丞相的案子,你们可都知道了?”
皇上的目光在这几个儿子身上慢慢巡视,不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微末表情。尤其是太子跟二皇子,虽天气炎热,可那脸上的汗,也出得太多了。
“父皇,儿臣认为,这件事恐怕有所误会。”
最先出声的是二皇子顾现,现在陆锦衣被关押在大理寺,二皇子妃整日以泪洗面,怨他不作为。还说淮王打的不是她们丞相府的脸面,而是根本没将自己这个二皇子放在眼里!
现下局势对左相不利,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大理寺查案,向来秉公处理。再加上郡主亲眼所见,难道二弟还想为左相开脱吗?”
之前因为这事,淮王一家,差点没把公主府给拆了,让太子很是不满。若是长平真的做过,倒也罢了。但一想到这事是二皇子在背后谋划,他就气得难以入眠!
想让他背锅,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