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天,我想了一夜。不管如何,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东照朝廷之事,与我再无瓜葛。”
宫皓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那就好,想开了就好,你在南郡呆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多陪陪子良也好。”
“我知道你心肠好,可总归是闲言碎语太多,我不如搬到隆泉山庄暂住,也免得扰了你的清静。”
“隆泉山庄虽然有山有水,可终究不比在皇宫,衣食住行也有保障。你放心,我单独给你修葺个院子,除了子良和侍女,谁也不能进。这样可好?”
萧靖安望着他决绝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别的话。宫皓只当是默许了,不禁喜上眉梢。
宫皓以为,时间久了,感觉便会浓了。
繁城之中,秦阴冉仔细端详手中的金色吊坠,一把金色的小锁上刻着一个浅浅的宁字。
坐在一边的轻尘凑过来,“这把金锁成色很好,秦兄真是有眼光。”
秦阴冉笑着点头,“我要找的人,就是这把金锁的主人。”
“看来这把锁的主人非富即贵。”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把锁的主人是一个四岁的孩童。”秦阴冉攥住金锁,“我问你,你怎么认得我的金钗?”
轻尘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我也不懂,随便说的,想多换点银两,才说是皇家的金钗。”
秦阴冉一笑,“出家人也会说谎吗?”她分明知道他在打诳语,却没有戳破。
翌日清晨,秦阴冉便在满城粘贴告示,派人在纸上画上金锁的图样。能辨认者,赏五十两白银。
从粘贴告示的第一天,人便络绎不绝。人人都说认得金锁的主人,可不是说错性别,便是说错年龄,碰巧两个都说对的,哪里人又说不出,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只能摇头叹息。
“秦兄,这样下去什么也查不到。”轻尘递给秦阴冉一杯茶水,“我们得另作他法。”
秦阴冉满腔烦闷,“本以为已经拨云见日。”
“秦兄,你说一个外乡人,拖家带口来到陌生的地方,最会遇到什么人?”
秦阴冉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你既然在当铺看到名贵的金锁,就证明你要找的人遇到了不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最容易遇到盗贼或是骗子。”
秦阴冉心里咯噔一下,轻尘说得有理,“那我们应该去衙门看看。”
“正是此意。”
秦阴冉感到一阵心安,世人都称赞自己聪慧豁达,可眼前的轻尘和尚却比她头脑敏捷得多,遇事冷静,见多识广。
看模样是唇红齿白,皮肉细腻,倒不像是平常人。年纪也看不真切,哪里人也不曾说过。不过,他如此聪明怎么没有看透自己是女儿身,难不成是自己装扮过于逼真。
秦阴冉越发好奇了,这个轻尘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