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雪白的大刀闪入眼前,“你是何人?”听着口音,确定是东照中梁人无误。
“我是山上的僧人,今日下山寻人。”秦阴冉赶忙施礼。
“僧人,”那人笑笑,用刀子挑了她的斗笠,“僧人还留头发。”
秦阴冉见形势不妙,赶紧跨步上马,那人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只听到飕飕山风灌耳,秦阴冉猛地一抬头,前面便是山崖万丈。
“你是谁?为何步步逼我?”秦阴冉小心后退,难以想象自己将殒命于此。
“我是谁不重要,有人要你的命才重要。”男子一把尖刀插进秦阴冉胸口,她顺势一倒,一声大叫,便跌入谷中,不见踪迹。
严信躺在府上整整十日,全身无力,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骨。他数日因病告假,不上早朝,也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而缴匪之地的尸骨,被人发现时已是两日后。
小将卢怀瑾给皇上的奏折里是如此说的:“西南匪徒自成一派,人数众多,刀剑锋利。苏延卿与卢斌睿两军联合,方起制衡之力。然敌方似有西储之助,兵力不减,粮草不断。苏将军和卢老将军只身犯险,绕其后方,不料被敌人算计,全歼于谷中。”
东照帝双手颤抖,望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卢怀瑾,“全歼与谷中?全歼?”声音几乎崩溃。
“末将留在军营,本打算里应外合。可家父与苏将军去了一夜也不见归来。末将便前去探看……”
东照帝感到一阵晕眩,“朕的两名大将啊!那可是朕亲册的两位大将军!可笑,可笑!”路振恒赶忙搀扶东照帝。
“皇上,一定是西储,没有他们,那些匪徒不可能击败我们。”卢怀瑾表现得咬牙切齿,看得路振恒直想笑。
东照帝愤恨地握起拳头,“匪徒呢?”
卢怀瑾继续回应,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壮。
“匪徒与两位将军一夜搏斗后,也损失过半,剩下的数百人,已被末将绞杀。”
东照帝双手按着头穴,端起案桌上的砚台一把砸了下去,“区区几个匪徒,你们真是废物!滚!滚!”
东照帝头疼欲裂,身子摇摇晃晃,“靖安,快,给靖安写信,让她回来。”
卢怀瑾一愣。
“快去呀!”
“是。”他慌忙退下,差遣士兵传信给萧靖安。
“你也出去。”东照帝瞥了一眼路振恒,静静闭上双眼。
“是。”路振恒也退下了,大殿之上只有东照帝一人,无限悲凉。
守着这万里江山,是多么熬人又折磨。
可他也只能故作坚定,万千无奈都化作道一旨意:“厚葬二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