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柴无病或是金德水在这儿,他们肯定会告诉宋心,假设不是小陆师傅有求于人,在他这儿想喝瓶矿泉水都得自带。
能喝上小陆师傅家的水,宋心上辈子不定修了多大的功德。
偏偏医者不自医,身为知名术士,他居然半点不晓得感恩,喝着蒋小娟买的,陆遥递过来的娃哈哈,嘴巴里不干不净,嘀咕不停。
“念叨完了吗?”陆遥摸了摸貔貅的脑袋,低着头语气不善。
宋心感到背上一阵恶寒。
“谁叫你用封印吓我,害我险些出丑。”
“眼镜的功用被限制了,在我看来自然就是封印,谁知道贵圈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直接把这种常用词汇拿来乱改。”
“你也是圈里的人。”宋心严肃地更正。
陆遥不置可否:“说吧,有办法吗?”
哪知道宋心不依不饶:“你对封印就半点不好奇?”
陆遥怎么可能不好奇,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要紧的是考试,其次才是术士圈那些鬼七鬼八的奇闻怪谈。
所以陆遥一字一顿地重复:“你,有办法吗?”
宋心放下眼镜。
“我唯一一次驯服野生宝器是在幼时,就是这枚无名玉佩。我爷爷是考古的,据闻他从一个汉墓中挖出这枚羊脂玉佩,又值我百岁,就随手带在我身上”
“考古的发现文物应该上交国家吧?”
“那个私人考古。”
于是陆遥知道,宋心祖上不仅是卜卦的,还是盗墓的。
“你怎么驯服的?”
“那时我才百日,你觉得我能记得什么?”宋心奇怪地问,“听说是吞下去卡了脖子,取出来的时候流了血什么的”
陆遥一口银牙咬碎,基本确定,对面这个同行是在消遣他。
“那你说这么多干嘛!”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经验。”宋心嬉皮笑脸喝了口水,“驯服野生宝器这种事情,术士大多缺乏经历,即便有也是凤毛麟角,不足为凭,倒是你你屋里好些件宝器,难道就没总结出什么经验来?”
陆遥愣了一愣,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貔貅是自己腆着脸倒贴,探棒是被貔貅吓唬了,方巾我答应帮它找凶手,相机大概是被探棒吓唬了,然后就是囡囡的娃娃熊,囡囡还在里面,让我教育了,不过也不见得多老实,我那次截瘫就是她整出来的事情”
宋心听得冷汗直冒。
“好吧,我总结一下,驯服野生宝器的过程基本上是战而胜之,克而驭之,或许还有一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在里面”
这下轮到陆遥冒汗。
“怎么被你一总结,显得这么肮脏?”
宋心认真地品味了一番,神色立刻变得忧郁:“大概总有相似之处吧。”
陆遥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到底找到办法没有?”
宋心摊手:“你至少得告诉我这两件宝器的成因。”
“眼镜。”陆遥把眼镜举起来,“它的术法是无所不知,原属于香江的一个程序员,他是工作狂,前些天在岗位上过劳死了。然后书签。”陆遥又弹了弹镜片上的书签,薄薄的纸被他掀起来,只消片刻就会自己贴回去,绝不给人可乘之机,“书签的原主人是狂,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过劳死了。”
“也是前几天?”
“不算吧”陆遥不确定地想了想,“听小婵说,得有十五六年了。”
“程序员是男的吧?”
陆遥点头。
“这位狂”宋心捡起一枚安静下来的书签,细细欣赏上面的血梅,“从她爱用的书签图案判断,似乎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