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若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楚修仪身上的异状也能解释了,因为他拜了神,求了姻缘,所以那个邪祟让楚修仪喜欢上了自己。
顾瑾然心里十分无语,但走出庙宇,看见络绎不绝来拜神的中老年人,也知道这个邪祟这特殊的服务方向有多击中现代人的心理软肋。
回去后,楚修仪在他耳边喃喃道:“瑾然,我脖子痛。”
顾瑾然愣了一下,仰起脖子去看楚修仪的脖颈,眼睁睁地看见许多鲜血凭空出现,沾染了他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血液大量地从他脖颈处流淌下来,流进领口里,迅速地将他身上的白T恤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顾瑾然饶是一贯胆大,见到了这种灵异场景也不禁心生恐惧,楚修仪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却一直在流血,鲜血甚至滴落在寝室洁白的地板上,染红了楚修仪洁白的球鞋。
楚修仪嗓音低沉地低语:“好疼,瑾然,好疼。”
顾瑾然心里难得焦虑痛苦起来————一开始是他提议爬山的,也是他中途被一只雪白的兔子吸引了目光,走岔了道,看见那座破旧庙宇的。
他强行按捺住了心里繁杂的情绪,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摸楚修仪的脖颈,语气温柔地安抚道:“我摸摸就不疼了。”
手指触碰到楚修仪脖颈上的血迹的时候,楚修仪慢慢地抬起了下巴,露出了他那修长脖颈的全貌——那淋漓的鲜血有着干净的血线,像是被斩首后才有的模样。
顾瑾然想起了那座被人锯去头颅的神像。
9.
毕业季,顾瑾然自己的事情很多,但因为楚修仪身上的变化,他能推辞的都推辞了,不能推辞的就加班加点的干,终于有一天,他累倒了。
楚修仪帮他请了假,又让家政阿姨做了滋补的粥给他补身子。
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顾瑾然的错觉,明明是大夏天,寝室里的温度却很阴冷,他即使裹着棉被,都瑟瑟发抖。
楚修仪坐在他的床边,那张一贯冷漠的脸庞从高处垂视着他。
顾瑾然对着他勉强露出笑来,说:“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好了。”
楚修仪开口道:“我最近,是不是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