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的甚是有理,廖家姑娘瞧着眉眼间露出一丝笑意。
船城门户走的都是水路,祖祖辈辈发家的时候,在水面上什么苦头没有吃过。
不说碰着饥荒时吃那些听起来骇人的东西,想当年容家姑娘们的祖先,在水上遇到了洪水冲垮了船只,那个时候流落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因是大水淹没了不少地,一觉醒来无人,饿得慌了还将那水里面淹死的耗子也要拿来烤着吃了。
人身不由己时,惯是不能被取笑,如此庸俗的人也让人瞧着厌恶。
李家姑娘听得这话,有些气恼的瞪着容家姑娘,“我可没同你说话,你若听不得大可不听就是了,何故要这般跟我呛声?再者说了,这瑶城两位姑娘都没吭声呢,轮得到你在这多嘴多舌。”
禹城里面的门户,只要能上的台面的,多少都受过邵家的庇护。
故而,即便比起其他城池的门户低也好,脸面上是要大得多。
这不被邀请而来,李家姑娘和肖家姑娘自是要受旁人多给些脸面。
瑶城两位姑娘正是如此,也不敢多说别的,怕得罪了人。
这厢见着李家姑娘生恼了,容家姑娘也没客气,“你若不说,我便不用听着。今儿个是邵家大少夫人宴请。你这张嘴就跟去了茅坑似的带了一口臭气,这般瞧不上邵家大少夫人,今儿个不来就是。”
“无非也是知晓这大少夫人先前乃是庶出出身,你门户虽低也是嫡出。想必还不止是如此吧?”邵家大少夫人的娘家早先因凌亲王起兵造反一事而被牵连抄斩。
尽管现在还有祝家在,已是大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名声多少已是破落,跟祝家来往的门户也少之又少。
容家姑娘虽开口直言,毕竟是经商门户出声。
她自幼在门里就打得一手好算盘,她的生母乃是船城容家当家主母,早年间嫁进容家之前,又是娘家的长房的独女,性子好强又是个倔脾气。
在娘家待到了年芳二十才嫁人,掌管了娘家几个码头的水路营生。
即便那时候苦楚受尽了白眼,容家姑娘的生母也是咬牙拉起了自个娘家的营生。
后来,嫁进了容家,一进入容家便掌家了。
旁人谁也争不过容家姑娘的生母,到今年,容家姑娘也是年过十六了。
本是去年及笄时就该出嫁,但她生母非要留人在门里。
自幼在自己生母教导下,容家姑娘的性子也随自家母亲,眼里容不得沙子。
李家姑娘听得这话,瞧着容家姑娘不似大家闺秀,吃相难看,抿了抿嘴,“那又如何,我也是私下说道,外头说道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还要管住我的嘴不成?倒是说起来,大少夫人着实没甚的眼光,邀请这禹城的人自是应当的,历来知晓船城那边的人一个个浑身匪气,今日见着当真是名不虚传!”
“那也比你这虚与委蛇的人强。”蓉姑娘也不算行为粗鄙,不过是故意罢了。
出门前她家娘亲便说了,若是以貌取人者都不可来往。
船城那边是被人尝尝话诟,虽也不知这大少夫人为何要邀请了她来赴宴,总归是难得往禹城这边来走动,来一趟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