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如今年岁也不大,虽说是习武之人,但并未进入军营之中。
也不曾瞧着他跟自家父亲在外学经商之事,年岁瞧着是不大,但也有年过十九了。
男子年过十六便可娶妻,而娶妻之前,过了幼年之学,出了年十四要不就是要去参加乡试,要不得便要学了营生。
奈何邵武过了年十九,早该有一番作为的苗头。
到至今,邵武学得一身武艺,也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既不说经商时用于防身,也不说去参加乡试武考,更不曾从文。
就这般在门里吊儿郎当的,凭着自个的一身力度和武艺欺辱了旁人门房里长得俏丽的丫鬟,丫鬟碰着别的少爷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邵武生性暴戾,先前还打死过伺候的丫鬟,只因为丫鬟不从又害怕。
铁一般的拳头,毫不在意的挥动,人命就这么打没了。
祝九是个妇道人家,先前也不便多理会此事,想必邵武上头还有爹娘能够教导,再如何也轮不到她这个长嫂训话。
何况她还怕训话呢,人暴戾成性,只怕说错话那拳头便要轮到她身上了。
但今儿个这事,既是入了她门里,也是该处置。
邵武平日里在外头花天酒地,跟一帮外头的狐朋狗友吃着酒楼,又是个好色之徒,当街还调戏过姑娘。
这些个事儿也没有人敢往邵家传话,毕竟是邵家的少爷,若是传话传得不好,这传话的人私下里也得遭着。
今儿个夜里,邵武在外头吃酒回来,又去了一趟春楼赏了红牌姑娘。
玩乐够了,身上的银子也都散去了,这才想着归家门。
若是身上还有银子银票的,只怕一出去便是十日半月不得回来。
这厢人喝得醉醺醺的,由身边的小厮扶着进门,进了门嘴里还说着胡话,“喝,翠红,给爷都给脱了,碍手碍脚的”
“少爷,您还是甭说话了,这会子都夜深了。”小厮听着自家少爷说话,这都是要从长院过门道的,夜里夜深人静,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少不得说闲话啊。
邵武哪里听得进去跟前小厮的话,当即打了个酒嗝,又是挥动着手掌,开始划拳。
总归是一张嘴没闲着过。
暗中蹲守的几个武艺好的小厮,手里一个个拿着手腕粗的木棒,大少夫人发话了,得一次性将人打怕了才行。
这邵武少爷平日里也没少让他们这些小厮难堪,本这些小厮武艺自是要在邵武之上。
但邵武天生力气大,又是个暴躁的性子,平日里就算小厮打得过也不能真的打得过,还得多多少少都给谦让着。
可他们谦让了,邵武少爷又不会点到为止,每每都不将他们当人看,不打到磕头拼命求饶为止,便是不肯放过人。
时日长久了,小厮舍的也没有几个敢去陪练了。
而且先前两年,还被打死过两个小厮。
这会儿邵武哪里知道自己犯了事,身边的人扶着他进了大门,往长院过道门去,才刚过去,黑暗里钻出来四五个小厮。
这可是将邵武身边的人给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另一边的人捂住了嘴,低声道,“少开口咧咧,今儿个夜里罚的是邵武少爷,你就当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