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即便是邵祝氏,也不见得能容下这丫鬟。
想着,邵俞氏抿嘴一笑,“不坐便不坐罢,我也没别的事儿交代于你,只是想问问这邵夫人身子骨如何了。”
“到底是长房的主母,先前我登门去瞧过,门里桑妈妈不应门。如今入冬了,总归要送些体己入门的,也是尽尽心。”邵俞氏眼下倒真没别的交代。
即便有,也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这丫鬟才到跟前说话,哪有那般快就能听了她的吩咐。
若是一开口便强硬了,反倒让人心生反意。
听着邵俞氏问这话,妙林垂头道,“邵夫人身子骨羸弱,尤其是入了初冬过后,这日日咳嗽的厉害。前几日还染上了风寒,先前我家少夫人去时,也只能隔着帘子说话,也怕过了病气。”
“邵夫人先前可不是瞧着好好的,怎就如此病重了?”邵俞氏明知故问,眉间也是带着疑惑。
妙林抿嘴道,“说起来也是怪事,那日我家少夫人入门,大夫说邵夫人能让少夫人唤醒。醒来过后,大夫也说并无大碍了,可不止怎的,当日夜里又险些没了一条命。”
“当时呕血不止,后边大夫说主母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了,便让人用药吊着一口气。如今病气入体,更是身子差的厉害。”妙林机灵,也会见机行事。
听得什么问话就回什么话。
而且自家主子也交代过,但凡是有人问起主母的身子如何,便道是身子骨极为不好。
到底如何不好,又是要说出所以然来时,这会人妙林也只能捏造了。
邵俞氏先前觉着青烟没做好此事,眼下看来,这事儿倒是做了,只不过那大夫又将人救回来一口气,如今不上不下的。
要说撑不了多久了,这不是一撑又撑了几个月。
也不知这是暗地里用了多少名贵药。
邵俞氏这会人瞧了妙林一眼,又问道,“你可知那日夜里,主院发生了何事?我记得你们院子有个叫容儿的丫鬟。”
“怎好端端的跟小厮私奔了去?”
“这”妙林拧了拧眉,“容儿确实要与小厮私奔。”
“这话从何说起?”邵俞氏盯着妙林,瞧着她也不像是说谎。
但先前容儿与人私奔之事可没半点征兆。
妙林这会儿开口道,“这事儿原先是容儿被主母唤了去,后边主母又让我家主子过去听话。”
“容儿私奔的细软头一日送了出去,有人跟桑妈妈禀了话”
“那时,容儿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门里的大丫鬟离开的规矩不能离去,有了身孕不说,主子问话死活不开口说是何人的孩子。”妙林这番话也是捏造的。
总归容儿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邵俞氏能上哪儿对质去?
妙林将那日夜里的事儿,也是从头到尾的说道而来。
听得她的说道,邵俞氏才知晓,邵夫人压根没从容儿跟前得着话,人自个先有了麻烦事。
这倒是让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