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伺候在一旁的南妈妈也变得小心翼翼。
瞧着自家夫人缓了一口气,南妈妈宽慰道:“夫人可莫气坏了自个身子,付姨娘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哼,怕是这贱蹄子在院子里乐呵着,也不瞧瞧自家姐姐是如何丢了三进门的脸面。”三夫人气不过,便指了南妈妈说道:“去,将人给我带过来,我倒是要瞧瞧,她是如何使的勾人手段。”
“既是暗地里使了这手段,便让她好生长长记性。”三夫人气糊涂了,可南妈妈不糊涂。
当下听了话也没急着走,不免提醒自家夫人,“夫人,邵家人得在府里待上些时日,二十五那日才回去禹州,还得好几日才离去。”
“再说,这事儿也用不着夫人气恼,眼下心里憋着的可不是咱们。”南妈妈说着,又不免提了两句这次禹州邵家来祝家的缘由。
为了能请了这邵夫人登门来,大房夫人可下了不少心思。
要认亲,定亲也该是在大房。
大房老爷从官,前些日子便提了名升迁,想从邵家推敲推敲。
不想,这事儿却落到了三进门。
有南妈妈这话,三夫人再气也不至于这般糊涂。
这话自是被南妈妈说着了,大房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方才大夫人得了信儿便去厢房院那边见一见邵夫人,去时却被桑妈妈给拦了下来,说是邵夫人乏累了,已是歇着。
吃了闭门羹回来,大夫人面色发沉,坐在大堂内一言不发。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南菱那丫头这会正闹着呢!定得好好的事儿,偏偏落到了那出身不检点的人身上。”
这会大房门里几房姨娘都聚集了。
说话的是门里宋姨娘,大夫人虽有嫡出姑娘,但每年也挑了几个庶出进院子教导。
宋姨娘庶出姑娘有两个,大的名唤祝南菱,今年已是十四到了定亲的年岁。
大夫人想的是好,邵家将军虽有克妻之命,不管此事灵验不灵验,定了亲事才是正经。
她为了请邵夫人上门来,一连请了好几月,每月初一十五便打发人捎去稀罕物。
此番用的心思,竟是白搭了。
本就心里忧心,又听得宋姨娘在跟前哭哭啼啼,便冷着脸呵斥道:“你可倒省的,莫不是眼泪珠子镀了金,没完没了。”
“宋姨娘,你何故如此心急,夫人此番正是气在心头上,你可收了声儿回去才好,也好生劝劝自家姑娘别伤了身。”坐着的伍姨娘开口劝说着。
宋姨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瞧着大夫人面带不悦,听后只好起身回了去。
待人走了,其他几位姨娘也纷纷回院子。
伍姨娘瞧着大夫人忧心忡忡,便说道:“夫人,此事可急不得,如今定亲之事不说未曾落定。即便是落定了,那祝九也得有这个福气才是。邵家将军晦气之身,灵验着呢!”
说起先前邵莫定亲的那家姑娘,恰恰也是伍姨娘娘家那边的亲家门里姑娘。
姑娘本是身子骨爽朗,平日里没个小灾小病。可定亲后没两日,人陡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