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夫可验准确了?”祝九抬眸看向了他,于大夫颔首应是。
见他肯定就是七姨娘送的物什上有毒,祝九垂眸道:“既是如此,这一趟也劳烦于大夫了。倒是希望于大夫不要将此事传出去的好,旁人若是问起来,于大夫可知如何说?”
祝九说着这话,赵妈妈心领神会,立刻拿来了一袋子银钱塞到了于大夫手中:“我家姑娘不易,还望大夫多多行善才好。”
“承蒙姑娘交代,旁人若问起来,我便说是病去的。”于大夫在医堂也算不上得脸的,平日里拿的赏哪有其他大夫那般多。
今儿个得了封口,自是不会乱说话。
祝九点了点头,“赵妈妈,送送于大夫罢。”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于大夫收了东西,紧着离开了南湘园。
此时南湘园内气氛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天公不作美,方才还放晴的天不一会下了冰粒子,吧嗒吧嗒的掉在屋顶上。
外面的寒风一阵阵的灌进屋内,吹得人心凉。
春杏打发了人知会了春林的家人来接她回去安排后事,祝九让赵妈妈点了些物什送给她家里人。
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当日春林被接走后,祝九央了赵妈妈去主院禀话,说是春林得了痨病去了。
祝九瞒着毒物一事,本是此事发生的不合时宜,可人没了总是避免不了的。
邵家将军为何上祝家来定亲,又为何定了她这庶女也不在意?
关于邵家将军那身命,她也有所耳闻。
眼下南湘园一个丫鬟前几日好瞧得好好的,说没就没了。
哪怕祝九打发人往外说是得了了痨病去的,祝家一时半会立刻就传开了。
丫鬟们饭前茶后说的是邵家将军克了祝九,祝九命格挨不住,眼下身子也虚弱,怕是过不了多久也就这般说没就没了的。
住在大房这边的邵家夫人并未得知消息,这两日时常到老祖跟前说话,没得着空去瞧祝九。
而邵莫因忽然有事,已是出门两日了。
这会子桑妈妈在外头听了丫鬟们嚼舌根子,得知南湘园那病去了个丫鬟。
因事儿传开了,祝家底下的人说话越发难听。
当下桑妈妈训话了几个丫鬟后回来,将这事儿说道给自家夫人听。
“这祝家的丫鬟没大没小,要是在咱们邵府,非得拔了她们的舌头不可。”桑妈妈气急败坏的说着。
邵夫人听得这话,好笑的撇了她一眼:“你说你,如此上火作甚?来尝尝这苦茶,清火气的。”
“夫人....”桑妈妈无奈的看着自家夫人,“大少爷怎的也是个大将军,哪能如此被人坏了名声。”
“好了好了,有得喝还堵不上你那张嘴。”邵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桑妈妈稍安勿躁。
祝家门里的事不比邵家门里的少,不管那丫头到底是不是痨病去了的,只要是祝九身边的人,又碰着才说定亲的事儿,总归是会让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