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未曾想到爹爹竟让她去学堂,欣喜的答话:“女儿谢过爹爹。”
各房讨了赏,话过夜半一个个神色疲惫了起来。
三老爷今日才回来,本也是累着。
瞧着时候不早,说道:“行了,都回去歇着罢。”
话落,便与三夫人进了内堂去。
各房姨娘与姑娘这才回去院子,祝九也觉得乏累,光是坐着听话,与门里姑娘姨娘们也不熟络,自是闲谈不上。
这会子双腿坐的僵硬,春杏扶着她出了主院堂门。
刚到门口,春杏便被人狠狠的撞了一把,连带扶着的祝九也起了踉跄。
“你这贱蹄子莫不是不长眼,杵在门口作甚?”祝岭不悦的呵斥,春杏听得这话便扭头瞧了去,刚一转头便迎上耳刮子。
打人的用劲极大,春杏那张半张脸不一会便出了红印。
扬手的是祝岭身旁的丫鬟红菱,刚给巴掌又呵斥了起来:“你还杵着作甚,天寒地冻的,我家姑娘若受了寒,可是你这贱蹄子担得起的?”
红菱话落,啪嗒一声,忽然而来的巴掌打得她发愣,疼的她当下红了眼眶。
春杏也有些发愣的瞧着自家姑娘。
祝九半眯着眸子,面色冷冽,稍稍收了收垂在袖中发抖的手,疼的。
“春杏是我的丫鬟,方才我腿脚疼,她便扶着我走的缓慢。如此,倒是我这个姑娘成了你嘴里的贱蹄子了?”说罢,眼神不善的扫了眼一旁还未反应过来的祝岭。
祝岭回过神来,被祝九那一眼看的心颤。
倒是想着,她如今是进了主院的,论理也不该被一个庶出妹妹占了气势去。
“祝九妹妹好大的怒气,方才你这丫鬟撞了我,妹妹是非不分才教的身边丫鬟如此不长眼。”祝岭说罢,又道:“既是妹妹教导不好,姐姐便替你好生教教。”
此时春杏委屈的红了眼眶。方才明明是身后的人撞了上来,又怎是她撞了这祝岭姑娘?
“怎的了,都堵在门口作甚?”云姨娘刚与老爷说了话出来,方才的情形也瞧在了眼里。
祝岭听得这话,微微行礼:“不过是祝九妹妹身边的丫鬟不懂事儿,我正要训她一番。”
“人的双目历来长在前边,我还是头回听说双目是长在后脑的。”云姨娘说着,莞尔一笑:“祝岭姑娘终究是进了主院的姑娘,一言一行都该注意些才好,免得让人落了口舌。”
进主院的姑娘,重在端庄明慧。
方才这事儿,挑的没理。
祝九此时并未言话,倒是觉着深夜寒气越发重了些,不禁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云姨娘说的是。”祝岭虽心有不甘倒也未再多说,随后带着丫鬟回了院子。
见人走了,祝九颔首施礼道:“多谢姨娘解围。”
“不过是小事罢了,祝岭姑娘如今已进了主院,日后与你低头不见抬头见,仔细些总归没坏处。”云姨娘乏累,说完这话便带着人先行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