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好。”她起身,背过身时说,“我要搞懂这一点,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您,还是要对您说声谢谢,毕竟是你救了我。”
即便,你救我,并不带有任何善意。
出门,带上门,顾落却心无挂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那道紧闭的房门,只不过关了些许时分,便又被人打开了。
春生走进屋子中,对着床上那位祖宗,就是想笑:“她倒是颇有些江湖儿女的气息,直来直去,心中不藏事儿,看样子,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儿。”
弋静深烦躁地撂了书籍在一旁:“我想要清净,就那么难?!”
一个两个,都过来烦他。
“啧……曾经何等从容自在之人,如今就因了两个人的打扰,七情六欲形于色了。你要我如何敢信。”
撩了下素长袍子,春生继续道:“我看,分明是她受你错误的引导,放下了,你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儿了,脾气才那么暴躁……”
“怎么。”弋静深眨眼间,竟是冬雪般清冷寂寞,“你也要学她,非要剖开我的心看一看?!”
看他这个样子,春生立马说:“不敢不敢。”
赶紧走了。
真惹恼了这位主儿,自己在这雪山下的安生日子怕是也过不下去了。
不知为何,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显得吵闹的很,就连木门合上发出的咯吱声,都令弋静深不胜其烦。
至后两日,弋静深闭门不出,顾落却也没去看他,从未如此默契过。
春生作为一个旁观者,格外清醒,却也格外好笑。
一个性子别扭的很,所谓的爱情,在这个别扭之人的眼里,就像是虚无,根本不值得认真对待。
所以这个别扭的人啊,自作聪明地把情感,归于“一念之间”。
总有念头过去的时候罢……?!
一个呢,性子冷倔如冬梅,非她想承认的,看样子,是怎么也不会承认的。
有着逃避心理之人,反而最容易被事物的表象所蒙蔽。一句话,此女子得多历事,少动情。
第三日。
春生进屋时,瞥见顾落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飘渺大雪。
“你怎么又靠外头那么近,不怕死么。”
顾落却一笑,回过神走向他:“是有点冷,但倒让我更清醒了。”她现在真实地活着,并且决定了活下去,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痛苦的,不一定就是坏事。
春生懒得揣摩这些京中人的心理,复杂的很嘞!
他对她道:“雪草研磨成汁,已尽数滴于药浴内,待会儿会有人抬进来,你需在里头泡个三天。这三天内,你要保持清醒,需要人用内力保你。”
听到这里,顾落却紧声一断:“我不要他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