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的是为了得到伯府老夫人的青睐便是花些大价钱也无妨。
谁知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既没有获得老夫人的青睐,又损失了银钱。
苏环一阵心烦意乱,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去!赶出去!\"
丫鬟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又不敢赶人,只好跟那酒楼推辞:“我家娘子不在家。你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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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浓,莺莺在盘算新的赚钱之法。
“这不是我们乡下的御马鞭么?”绿儿打量着自家娘子手里的花材。
莺莺点头:“正是,不过它还唤做笑魇花。这寻常野花进了汴京城便涨了身价。”
她吩咐绿儿:“请奶兄去郊野买些笑魇花。我预备做些花冠卖。”
笑魇花堆满一屋,绿儿感慨:“若是什么时候有个独立的小院子便好了。”
莺莺安抚她:“会有的。”
奶娘蹙眉:“若是三娘子早日嫁人有个依傍了才好。”
莺莺摇头:“奶娘,如今被困在苏家,以后便是被困在婆家,难道这世间还能有男人能容忍得了, ”
奶娘叹息:\"那也不能不嫁人。\"
莺莺转移话题:“笑魇花做好的花冠须得拧成大小不同,因着有人头大有人头小。须得注意些。”
等做好后,她便与老夫人请示出门,长寿早就做好的花环抱上了马车。
汴京城外四野全是园林,往南便是药梁园、童太师园。到了郊野汴河边多了许多来踏青的仕女名士。
莺莺自己与绿儿头上都先戴了花冠,随后将剩下的花冠花环都放在带来的简易长凳上。
修长的枝条上一簇簇小如豆的细密白花,春风吹拂,当真如笑魇一般动人,
果然有人过来瞧热闹。
绿儿嘴甜,见那夫人梳着妇人发髻,便热情招呼小郎君:“这位小郎君,何不给你娘子买一束?”
对方闹了个大红脸,小郎君也脸红:“不是,还不是呢。”
莺莺便补上:“那祝两位早日花开并蒂。”
她说话圆滑又好听,两人都高兴,小郎君便掏钱将鲜花花冠买走。
鲜花花冠只是简单系了个丝带或者是用铁丝稍加挽起,上面缠着笑魇花、芍药、金翅雀花等花卉。
可架不住新奇有趣。
今日都来踏春,自然要戴稀罕玩意儿应景,加之春日出来游玩的多是未婚郎君和小娘子,小郎君们出手也阔绰。
不多一会儿她们便将满车的花冠花环销售一空,绿儿目瞪口呆:“汴京人的钱真好赚!”
莺莺笑:“我猜是因着春日出来踏青心情愉悦,汴京又人人富庶的缘故。”
原先在大理,百姓大都务农,可汴京城街坊做什么买卖的都有,或许是因着这个缘故,所以才有闲钱吃喝玩乐。
“就是!” 绿儿表示赞同,“那天我还见有人卖猫食的!”
“要是在我们南诏,猫养着都是抓老鼠的,谁还会专门给它买小鱼干。”
莺莺笑:“以后我们有了闲钱便给你先买个狸猫玩。”
“我不要!”绿儿态度很是坚决,“费那钱粮呢!三娘子的钱好好攒着做嫁妆!”
卖完了花冠,几人便好好儿观赏春景。
莺莺喝了口水,绿儿看见周围有卖牙枣的,便买了一把,几个人捧在手心吃得津津有味。
春日山野到处有点点杏花绽放,远处看出去到处是粉红烟霞。倘若花是长在河边那便更有意思,水中树上交相辉映,暖律喧晴。
春日郊野除了踏青的,还有打秋千的,杂耍的,还有儿郎们在蹴鞠。
他们叫喊得热闹,莺莺吃着牙枣,也瞧了一眼。
却看见有个打头的男子打着赤膊,阳光下肌肉虬结,汗珠挥洒,说不出的蓬勃阳刚。
他踢中了以后惹得儿郎们齐声喝彩。
莺莺却只打量着他肩膀上的刺青。
果然那男子跑下场,一抬头——
“萧大人!”
萧照也看见了莺莺。
那个三娘子坐在马车帮上,两条腿往下耷拉,还不老实荡啊荡,手里也不闲着,捧着一把牙枣,腮帮子鼓鼓,眼睛漆黑提溜。
果然还在对着他的刺青发呆。
萧照暗暗好笑。
他索性走了过来与她打招呼:“苏三娘子,你也来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