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老奴对上了一个引气四重的怨灵,不过它实力并不强,我可以轻松击杀。”
“老白呢?”
“后天七重的怨灵,我奈何不了它,它也对付不了我。”
听到两人的回答,赢衍送了一口气,对付实力最高的白展堂,也只派出了一只后天七重的怨灵,那魂巢定然依旧在成长。
咒诅看见赢衍陷入沉思,没有任何言语,以为赢衍开始害怕起来,说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魂巢。”
“前提是,你为我起一个名字。”
啊?
起一个名字就带自己去看魂巢...
这么大方?
“要不叫...咒怨?”
“咒怨?好名字,我喜欢!”
“那可以带我去看魂巢了吗?”
“当然可以,我可不像人类那样出尔反尔。”
说着话,咒怨将衣袖一拂,整个房间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廉文兴凝重的看着身前依旧存活的怨灵,现在的他,已经油尽灯枯。
为了进入寒府,他接过赢衍的任务,一人守着两个方向。
内力自然急剧消耗。
休息时虽然恢复了少许内力,但犹如杯水车薪。
他被传送到这里,直接面对两只引气二重怨灵和五只涤髓怨灵。
挥霍体内的所有内力,也只能杀死一只引气怨灵和五只涤髓怨灵。
而最后的这只引气怨灵...
虽然体内再无任何内力,但廉文兴并不绝望,疲惫的神色中反而有些放松,“原本打算留给魂巢的,可没想到现在就不得不使用...”
廉文兴捡起地上的守夜人短剑,紧紧握在手中。
短剑剑锋所指,不是怨灵,而是他自己。
守夜人...
不就是这宿命嘛。
以生命为代价,以躯体为媒介,守护身后的一切。
在这万雪山麓,廉文兴已经守了数十年,十年时间,他从未离开职位半刻。
家中妻儿,也不知是否还记得自己...
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但却不是快乐,而是嘲讽。
嘲讽自己为了所谓的理想与使命,抛弃原本应该享受的一切。
到头来,却只能和几只引气怨灵同归于尽。
廉文兴摇了摇头,甩去了牵挂的一切,握住短剑的手猛然发力,将整柄匕首送入自己心脏。
...
平强看着怀中空荡荡的一切,惊慌失措。
“蝶...”
“到哪里去了?”
明明刚在还在自己怀中,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进入灵化状态,强行使用平山堂第四招,耗尽了靳山蝶的所有内力,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平强颠狂着,将手中的纤绳猛然一拉。
然而,纤绳的另一端仿佛被某种东西卡住,根本无法通过纤绳,将靳山蝶拉到自己身边。
“呵...”
平强从怀中摸出一枚一枚龙腾石,毅然决然的丢入口中。
灵化,纤夫!
他全然不顾房间中的怨灵,任由它们攻击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只在靳山蝶身上的那一根纤绳上。
平强一声咆哮,躯体急剧膨胀,将趴在自己身上的怨灵震开。
咳出一口献血后,他双手虚空一握,攥住朦胧之中的纤绳,往地上一拽。
平强半跪在地,膨胀的躯体快速萎靡,肌肉上无数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血液。
然而他却笑了,由衷的笑了。
在他怀中,依旧是温文尔雅的靳山蝶。
他忽然觉得,此时的她好美。
...
鱼听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的烟杆。
房间中突然出现的怨灵,仿佛与她无关。
她想起了父亲曾告诉她的话,“治病救人,才是侠之大者。”
于是她出来闯荡,在万雪山麓边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客栈,凭借着一身医术,在这条商路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声。
试问哪一位穿过山麓的人,不知道她这朵雪原木棉?
可医者能救他人,却护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