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弯唇:“因为我一直都在看你啊!”
鼓声一高亢热烈,一垂起来便似要发疯,连空气里热乎乎的气流都变得越发燥热了,恬静悄的阳光飞溅于鼓面,困倦的赛场和学子立即一该其乏,撞翻了一切冗杂的人心上。
隆隆,隆隆,隆隆。
徐克玉怔怔地看向了她,慢慢地才反应过来,旋即一怒。
“把你的眼睛收好,不要乱放。”
江郁心底像吃了蜜一样,只可惜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
鼓点像是挣开长空的大雁,像是逃脱囚笼的困兽,像是挣脱束缚的禁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人心口的呼吸都要被褫夺。
彩棚上的女学子们纷纷捂住了心口,生怕有什么东西束缚不住便要从里面跳脱而出。
看向场内,眼睛都不知落在哪里为好。
因为随着鼓点的落下,两辆马车也开始并驾齐驱,甚至越来越快,快到区别不出谁已经是谁。
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鼓手的手臂大起大路地搏击着,急速地搏击着,震撼着,灼伤着,甚至把这种震撼带给了赛场上的两人。
等待最后一鼓悄然而落,两马车竟也同步而落下最后一蹄。
彩棚下一片欢呼声,汹涌滚动着,仿若磅礴潮水。
江郁平复着心口的微颤,面上早已经飘上了层层红晕,看着心不跳气不喘的人,讶然道:“你怎么不累的吗?”
徐克玉转了过来,皱着眉:“就这点也能叫累。”
江郁朝她拱拱手:“将军我服了,原来你这个时候就这么厉害了。”
跟真正在战场上待过的女将军就是不一样。
而她这种软脚虾上了战场,只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过了一会,徐克玉忽道:“江郁,你今天怎么了?”
还不是想陪着你玩吗?
江郁累得躺在车舆上:“这不还是你教我的,你自然功不可没。”
徐克玉皱眉:“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我不是说我一直都在看你,偷师,难道不算是你教的我?”江郁声音带着一丝软绵绵的嗜意。
徐克玉拧紧了眉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抬手对学录道:“学录,我想申请先休息一会,再开始第四关。”
学录顿了顿,这不乘胜追击,趁着江郁此刻累瘫的转态将她一举歼灭,难道还留着让她恢复气力了再来开战吗?
徐克玉真是将门虎女,太讲究君子风范了。
随后扭头看了高台上的司业一眼,得到那人确定的眼神,欣然同意。
江郁感激似地看了徐克玉一眼,恨不得就此扑上去抱一抱她,可惜她俩现在全身汗,这还是算了。
柳皎皎从彩棚下跑了过来,到了马车边冲着江郁便是抬手一拍,“江郁,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忽然便爆发起来了......”
江郁却是开口问:“你坐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