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大娘,殿下呢?”他的喉咙轻微发疼,但有一股清润之气将之压抑住了,让他有些诧异。
难道是殿下?
疾大娘十分自然地将君邢儿代入了他口中的“殿下”,带着些疑惑,如实地答他:“刚才出去了,她说有人要过来,她要去躲一躲,但是我先前出去看了一眼,并没有……”
她想说并没有人过来,外头突然传来了老旧木门被敲击的闷响,一道润玉般的声音稍高一声喊道:“请问是疾大娘家吗?晚辈卓卿家,携叶少爷的信物来访,有要事相商!”
简陋的小屋内,疾大娘和流刀双双一愣。
疾大娘是因为对来人口中的叶少爷毫无印象,流刀则是因为听见了君邢儿的叫声。
那黑暗荒土的经历好像梦一样,君邢儿的声音也像从梦中传来,他轻轻闭了眼,沉入那一粒光点,落下了荒土。
“殿下,我在这里。”他谨记着她的话,要及时回应她。
“真乖!”君邢儿从他正前方的黑暗中走出,欣慰地点头,又记起要嘱咐他的事:“有一些人到你那边去了,他们肯定会发现你的存在,还有我留在那里的书和魔核,如果你醒了被盘问,一概说不知道就行了,他们若敢动手,你只需叫我。”
殿下是要保护他的意思吗?流刀一愣,他原是护卫,被训练来保护主人用的,怎么能反过来由主人保护他呢。
他有些僵硬地说道:“殿下,我已经醒了。”
“咦,悟性不错嘛。”君邢儿越看流刀越顺眼,虽然他弱了一些,长相也平平无奇,但是胜在听话呀,除了在救疾大娘时情有可原地反抗了她一次,她说的话他都有听进去,好好养一阵子,日后也应是一把好刀。
君邢儿越想越满意,铁疙瘩来历不明,白棠又叛逆,邢启明和那坨神雾不给她捅刀子就不错了,还有君伯战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都各有各的问题,还是流刀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性格讨喜。
流刀被君邢儿看得一阵发毛。
“好,好,醒了就好,”她连说了三个好,笑意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和算计,对流刀命令道:“等会儿你出去跟他们说,或者你说服疾大娘去也行,告诉他们只有找到上善前辈才能出去,但不要提我,也不要提那只手。”
“不管他们去不去找那老头,你做完这事要马上来找我,带上书和魔核,不要怕被跟踪。我在上次遇到你们的地方等你,记得尽快过来,我现在很需要你。”
我很需要你。
流刀一怔,她是主人,为什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为她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他低头说了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抬头一看,君邢儿已经消失在他面前。
他内心的忐忑平复了,高高在上的殿下,应该不会在意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