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和魔域的人分属两个阵营,此刻都站在自家老大身后,一边伪装的和气融融,一边担心帝君和魔尊打起来。
没错,虽然两人此时都是笑着的,但谁也能感觉到,他们都非常不高兴。
但也无人敢上前劝说,毕竟,这两位都不是好脾气的主。
明睐被结界困着,飘在主位不远不近处,能清晰地看到和听到主位发生的事。
陆徵鸣的嗓音清冷,不复与他说话时的温柔,变得高高在上,带着股惯常的漫不经心,一字一句,敲进了明睐的耳朵。
原来阿鸣一直都是这么看他的啊。
哦,不对,不是阿鸣,他怎么配呢,该叫帝君才是。
明睐怔怔的,他无力地滑坐在地,终止了对陆徵鸣的辩解,也终止了对自己的欺骗。
所以,从跌入那个水潭开始,这就是个骗局吗?
不是他见色起意,是他的香强行引起了他的欲/望。
不是他不能破开结界,是他知道他修为增强后,都会加固结界。
不是他受伤生病离不开帝宫,是他本就是帝宫的主人。
他每次见到他,都急切地想要双修,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需要他解决欲/望。
他也不是所谓的帝君亲族,而根本就是帝君本人。
明明他每次的解释都那么敷衍,他却他一次次的相信他,一次次为他的那些破绽找借口,陷入名为爱的幻想里,一遍遍地欺骗自己。
算起来,他与他在一起几个月的时日,竟然有超过半数都是在榻上度过的,他可不是个玩意儿吗,一个他用来解决欲/望的玩意儿。
或许,他和他的一切,只有那个求偶期是真的。
他是不是觉得他很可笑?
每次看他真情实感的相信了他的说辞,看他对他那样依赖,那样喜欢,是不是觉得他很蠢,这么简单的借口都信,这么明显的欺骗都看不出来。
他甚至还大言不惭要好好修炼帮他疗伤,可谁能想到呢,伤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
想起过往种种,明睐不自觉蜷缩在了角落,模样呆呆的,一瞬间甚至有些茫然。
他怎么能骗他呢,他明明那么喜欢他,他能感受到的,这些日子的情意不可能是假的啊。
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脸,明睐现在还是小魂魄的状态,这导致那泪水几乎将他淹没。
他不想这样懦弱,被骗了又怎样,又不是活不下去,何必自怜自艾,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也损失不了什么。
可他为何怎么也抹不干这眼泪啊,可能草木类的妖体内水分多,都会这样吧,他不难过的,他一点也难过,这个人不值得。
主位之上,陆徵鸣忽然没来由的心悸了一下。
他四处逡巡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收回目光时,突然想起了阿睐。
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修炼,或者在哪个阴凉的地方躲懒吧,不会有什么事,毕竟千音还跟在他身边。
这么想着,陆徵鸣便松开了手。
他用食指与中指交替敲着桌面,仙鹤收到他的新号,安排了人进斗兽场,高声道:“生死局,胜者出,败者亡。”
陆徵鸣似笑非笑地看向月芽:“这场斗兽,魔尊觉得谁会赢?”
斗兽场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两只身材壮硕、身上布满魔纹的魔族被扔了进去。
他们挣扎着想飞起来,但是这海水像是有吸引力似的,让他们怎么也飞不起来。
魔族大多属火性,最不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