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里面只剩下那对情侣和陶乐，男生把手机拿给女生：“你给我拍个视频，把一会儿我检测的情况录下来。这种事情发到朋友圈里面，肯定很多人点赞。”

陈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情愿。

她和男生是网上认识的，之前隔着网络不见面，聊得都还挺不错。周围的人都成双成对的出入，她也萌生了找个男朋友的想法。

所以男生提出见一面的时候，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下来。原本想着网上能聊得那么投机，见面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事实上见面之后，有很多地方她都感觉不太舒服。

原本陈芳的想法是今天大家第一次见面，就中午先吃个饭，然后下午去看个电影，这就差不多了，先简单了解。

然而在风云广场听见巴士的喇叭声的时候，男生说什么无人驾驶的从来没见过，也不征求过她的意见，直接拉着她就上车。

不尊重人也就算了，除此之外不管遇见什么东西都喜欢拍照发朋友圈，见面之后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玩手机，国家总统都没他这么忙。

时不时冒出几句脏话也让人很不舒服。

除开这些，最让陈芳难受的是，男生总是动手动脚的，一见面就直接拉手，点了奶茶坐在奶茶店的时候，就要亲她。被她拒绝后还一脸不高兴。

听到她说要在宿舍门禁之前回去，说晚上要带她去看烟花，干脆开房住在外面。

现在这种事情要录视频发朋友圈，陈芳也不能接受。

她不是那种很喜欢把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公开让人点评的人，跟人网聊奔现面基，就算是这辈子做过的疯狂的决定。

只是她性格不是十分直来直去的人，并没当着面表达出任何不满。只是心里是盘算着，回去之后，还是减少联系吧。

“准备好了。”陈芳认真地看着手机内的影像。

徐海涛很是大声地喊：“都瞧好了，21世纪优秀男性，身体绝对健康杠杠的。”

他穿过那扇门之后还特意回头，对着镜头好一阵凹姿势。

就在这时候，检测的结果出来了。

“23岁，男性。身体状况，不健康。HIV急症期，建议立马接受治疗。”

徐海涛愣住了。

陈芳愣住了。

温青青和整个餐厅的人也都愣住了。

明明餐厅里面还是有十来号人的，可是这一刻就是安静得不同寻常。

小朋友童童不明白，还拍拍爸爸的手：“爸爸，吃饭呀，你怎么不吃啦。”

张究回过神来，赶紧往嘴巴里塞口饭：“吃着呢，爸爸刚刚突然想事情去了。”

看妻子还呆呆傻傻地看着那边，他赶紧把人的头掰过来：“行了，别看了，赶紧吃饭。”

范红梅面色是忍不住的慌乱：“HIV啊，我们刚刚坐在一个车厢里面，不会有事吧？童童还这么小……我们别吃了，赶紧回去，现在就去医院。”

张究赶紧安抚她：“别慌别慌，HIV只有血液、母胎和那档子事儿才会传染，我们这样不会被传染的。你别表现的太明显，吓着孩子了。”

范红梅低下头，就看见孩子惴惴不安的表情。

“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就去医院，好么？”张究握住妻子的手，没听见妻子说话，就知道她是默许了。

杨东明对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上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朋友，也是HIV患者，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不过在日常生活中，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定时接受治疗，一直跟生活抗争着。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抗争经历，让他在学习上也很努力，研究出不少药剂，帮助了很多病人。

他在救人，也努力自救。

杨东明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任何人。

在场反应最大的人是徐海涛，因为陈芳整个人都傻在原地，脑袋宕机。

“什么狗屁？我怎么可能得艾滋？”徐海涛的脸上完全是愤怒，眼睛锁定在了温青青身上，他直接冲过来，伸手就抓住温青青的领子，“你这开的什么店，破烂设备也敢拿出来用？”

除了愤怒，徐海涛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恐慌。

因为他知道，前天，他跟几个朋友泡吧，晚上直接在酒吧外随便找了个女人去酒店开房，疯狂了一晚上。

难不成……

徐海涛越是恐慌就越是愤怒，他甚至还想动手打人。他的手高高地举在空中，久久没落下，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他猛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温青青赶紧后退拉开距离，Y788和Y56也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挡在她面前。

“城市长，你没事吧？”

事发突然，就连温青青这会儿也还是懵的。

“我、我没事。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倒了？”她刚刚可没有碰他啊。

系统出声。

【我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