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旁白咽了口唾沫:“你醉了。”
阮糕吐字清晰:“我没醉啊。”
“别开玩笑了,我们走吧。”大晚上站在这地方,荒山上全是坟包,实在是怪吓人的。
“我没有开玩笑。”阮糕一脸认真,“这就是我家。”
她的眼睛,清清亮亮,没有醉意。
阮糕对着墓园里喊了一声:“去把我家收拾干净。”
季旁白盯着墓园,墓园根本就没有人,她在跟谁说话。
手里捏着的那只软乎乎的手,冰凉冰凉的,季旁白的心,哇凉哇凉的。
月色下,她的影子纤长。
有影子,应该是人。
莫不是有精神病吧。
也不一定,会不会是鬼上身?
“我......不做了。”
“为什么不坐了?”
“我我.....我就是不想做了。”
“不想坐也没关系,你可以站着,也可以躺着。”
“?”
想着不能刺激她,他小心找借口,“我空手上门多不好。”
“你人来了就行。”阮糕一个劲抓着他的手往墓园里走。
“我......我不行的。”季旁白不肯跟她走。
季旁白后退几步,“我还有事情,改日吧。”
“改什么日,就今日吧。”
季旁白差点哭了:“不日......行不行?”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人丧失理智,若是平时,按照他的警惕,他压根就不会跟人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这下好了。
阮糕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一眯,似乎看穿了他。
“不行!你之前答应我了。”
他掏摸出手机,思考着现在的情况是打报警电话还是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反应过来,阮糕直接就把他的手机抢到了自己手里。
这也太荒唐了,他这么弱的吗,一定是她趁他没注意,他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武器?”
“......”你有事吗?
“你想杀我?”她的神情凝重,两颊鼓鼓,粉唇抿得死紧,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显然是生气了。
“我只是想打......”个电话而已啊。
“你想打我?”她显然只精准地攥住了‘打’这个字眼。
“我只是想打个电话而已啊!”神经病啊!
季旁白想上前把手机抢回来。
却被她轻轻松松一巴掌就拍飞了,呈一个抛物线,直接摔在地上。
说好的朋友呢,打他可是毫不留情。
打不过就跑。
季旁白心里直发憷,飞快地爬起来,拔腿就跑,跑了没两步,就听见她念了一句咒语。
他顿时僵硬地立在原地,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恐惧灌入四肢百骸。
暗月下,黑夜中,阴风里,阮糕的背后是荒山墓林,风拂动她的黑色蕾丝帽纱,苍白的脸在帽纱下若隐若现,粉唇弯似刀:“你跑什么啊?”
他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季旁白自认身手也算是能打的,可眼前这个少女,他甚至都没见到她动手,他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屏幕灯光闪烁不停,映照在阮糕的脸上。
那张漂亮脸蛋,眉鼻眼唇,每一处都长得那么合他的胃口,胸腰臀腿,每一处都那么对他的口味。
草,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到一个女鬼手里,连人也不是。
他的手机铃声还在响着,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
阮糕盯着不停响着的手机。
来电人显示:秦永。
她并不懂这个怎么操作,一直没有接电话。
对方似乎锲而不舍,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着。
她不感兴趣地将手机塞到外套兜里,却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兜里传出男人的声音,嗓门很大:“喂!”
阮糕一个激灵,连忙把手机拿出来。
季旁白双眼一亮:是秦永!
“阿白,你怎么回事啊,一直不接电话。”
季旁白幽怨地看了阮糕一眼:我倒是想接电话啊!我他妈撞鬼了啊!就算能说话,说给你听你信吗?
阮糕盯着季旁白,没应声:“......”
“......”秦永问:“喂?”
季旁白张了张嘴,拼尽全力发声,最终却只发出了“嗯”一声。
秦永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些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就一直没和你说,你现在还和她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