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就这样把女儿卖了呢?女儿不要当侍妾......这辈子也不会当!”
苏阳平本就因为她的事窝着一肚子火,听着哭声更是心烦又来气,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苏南仪的脸上,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指着她的鼻子道:
“你还有脸叫我爹?要不是你坏事,我至于像条狗一样求着恒王吗?好歹是王府的侍妾,就你现在的名声,恐怕是乡野举子都不愿让你当正室!”
苏南仪跌倒在地,捂着通红肿胀还带着五指印的脸颊,拨弄了几下散乱的发髻,眸中的泪水都快哭干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苏阳平。
她是苏家的独女,一直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苏阳平从不舍得打她,老太太亦是很少斥责。
可如今看来,曾经的宠爱就像一场梦,现在她只是苏家人人厌弃的累赘,只想将她快些送走,无人在乎她的感受。
“爹是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吗?”苏南仪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眸中残存着一点微弱的光亮,渴望着他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苏阳平脑海中闪过十几年的点滴,心中泛起些许不忍,但是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就再次气血上涌,冷着脸狠声道: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说罢,他一甩衣袖,径直从苏南仪的身边走开了,连一个回眸都没有再施舍给她。只留下苏南仪一个人再次瘫软在地,目光中是破碎般的绝望。
此时,苏南嫣拖着摇曳的裙摆,轻移莲步来到苏南仪的跟前,嫣然笑道:
“姐姐也不必太过伤心,恒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就算姐姐是以侍妾的身份入府,日后只要得到恒王宠爱,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少在这儿得意!”苏南仪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愤愤道:“你不过是命好罢了,是皇上随性定下来的人。若非你用那些下作手段,进宫的人应该是我!”
“怎么算是下作呢?这些都是姐姐在一年里教给我的。”苏南嫣波澜不惊地摇摇头,不再理会苏南仪的抱怨,悠然潇洒地离开了。
苏南仪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将掌心抠出血来,所有的幻想都已经破灭,心中已然被愤恨填满,野心也在肆意生长。
她不能做一辈子的侍妾,她要讨得恒王的宠爱,一步一步往上爬,让世人都高看她一眼,让苏南嫣也知道被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痛苦。
进屋后,净月给苏南嫣递上热茶和点心,随口说道:
“小姐也真是好心,大小姐从前那么过分,方才你还安慰她。万一她真的信了小姐的话,日后出人头地该怎么办?”
“听闻恒王风流成性,府中侍妾众多。她若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苏南嫣气定神闲地吃着点心,丝毫不担忧净月说的问题。
“既然如此,小姐为何还要那样说呢?”净月不解地趴在桌子上问道。
苏南嫣抿了一口清茶,眸中是深藏不露的精明和算计,淡淡道:
“因为只有疯狂渴求过,才会更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