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便拿着一个布袋子出来,递给许山说道:“爹,只有九两银子了,还有一两银子,我给学堂的先生了,立了字据的,今后五年我和四妹妹都可以去他那里读书识字。”
“什么?”许山听后,怒目圆瞪的看着许安,四下看了看,恰好看到了许安还没有来得及堆放的柴禾,随即抽出一根拇指大的树枝条朝着许安单薄的身体无情的挥去。
“贱丫头,败家子,老子一天不管,你就花掉了一两银子,赶明儿老子不在家,是不是房子也要被你给卖掉啊。”许山不知道是气许安自作主张,还是气许安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狠狠的抽着跪在地上只疼得流泪不会哭出声的许安。
“啊,你倒是给老子说话啊。”
一鞭又一鞭的落下,左边被打了一棍,火辣辣的痛,许安急忙伸手揉揉,突兀的右边瞬间被打一棍痛得难耐,许安有急忙用左手去揉着,不知怎地,正揉着被打的地方,一鞭突兀地落在了发黄的五指手背上,瞬间整个手疼痛僵硬麻木着。
最后,除了膝盖,除了脸,除了头,没有一处没被打过,没有一处不疼的。
泪顺着脸颊滴落,湿了衣襟透进了胸脯的地方,透心的凉。
“老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老子跪好,天黑前不准起来。”许山甩掉了手里的树枝条,火气散了一些,摸了摸怀里的九两银子,愤恨地瞪了许安一眼,大步进屋去了。
“大姐姐……”许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低声的哭泣着,除了一遍一遍的喊着大姐姐,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许安看着地上皮都掉了一层且尖端破碎不堪的树枝条,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四妹妹,我没事儿,别哭。”
许安缓慢的抬起手,擦了泪水,又说道:“今后,你可要好好读书。”
“嗯……”许安不停地点着头,她不知道为何大姐姐非要自己读书不可,如果这是大姐姐期望的,那么她就乖乖的听她的话。
天黑了,许安可以站起来了,可是麻木疼痛的双腿就像不是自己的,僵硬得如造物者随意找块木头镶嵌上去一般。
“我说你,打闺女也不知道轻重,打残了,嫁不出去,你还养她一辈子不是。”虽然少了一两银子,刘菜花心里也如割肉一般的疼,可是这闺女越长越有模样了,到时候了,也是能抵好几头猪的,想到里便忍不住开口埋怨道。
“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闺女,都有自己的主意了,臭婆娘。”许山说完,有小声嘀咕道:“再说老子有轻重,打不残。”
是啊,打不残,只伤皮肉不伤骨,这是管教乡下孩子的一贯打法,许安讽刺地想着。
“对了,让二姑娘和三姑娘去学堂吧,开了春大丫头都要议亲了,四丫头太小,上学堂还早。”刘菜花想着,其实她后悔的是年前早早的就把思弟的学费交了,不然现在又能省下一笔钱。
轰的一声,禁闭的门被许安没轻重的推开了,她大声反驳道:“不可以。”
“你个死丫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刘菜花走到门头插着腰怒说道。
“我在那张字据上写了我与四妹妹的名字,如果换了人,先生说字据作废,银钱不退。”许安说道。
“大姐姐,你好没良心,我与三妹妹不是你妹妹么。”许菊不知什么时候从里屋里冒了出来,不满的说道。